明崇殿内,範明惟看着站在旁邊的陳穆愉,幾次想開口,都又沒敢說出什麼。
反複幾次後,陳穆愉先注意到了他。
“怎麼了?”
範明惟重重吸了一口氣,臉上堆起笑容,“陛下……師兄,您要是有事,可以先去忙。”
雖說今日不上朝,但他肯定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要處理。
陳穆愉看着他的眼神沒變。
範明惟拿着銀針的手則抖了一下,小聲卑微地訴說,“您這樣看着我……我,有點緊張。”
陳穆愉的視線在他臉上和他手上打了個來回。
範明惟點頭,笑得比哭還難看。
他這樣一直杵在這兒,他壓力有點大,都不知道該怎麼下針了。
少頃,陳穆愉将視線挪開,轉向了床上躺着的人。
範明惟會意之後,欲哭無淚。
他覺得這樣就不是看着他了?
他壯起膽子,試圖再為自己争取一次,“師兄……”
剛喊這一聲,陳穆愉的聲音截斷了他。
“已經三日了。”
範明惟立馬閉上了嘴。
“她還有多久能醒?”
範明惟頭皮發緊,目光也投向床上的人。
這個……那個……
他也知道過了三日了,可這個問題,他不是早就說過了。
他為何還要一日問他八百遍,他問他這麼多遍……他的回答暫時也改不了。
聽不到他的回頭,陳穆愉才轉開的視線又回到了他身上。
範明惟心裡也抖了起來,稍微有點心虛,“暫時……不知道。”
他是真不知道。
他要是知道,還怕他在這裡看着。
陳穆愉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,卻還是極力克制住了自己的不滿,“你的那些藥,就沒有一點用處?”
範明惟回答慢了下來,“這個暫時……也不知道。”
其實是有一點點用處的,不然這人怎麼可能恢複脈搏,還好好地躺在這裡。
就是眼前這個人,現在明顯看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