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裴濤心下一慌，他将人摟入懷裡。

“别恨我，你分明說過你不怪我的。”

“可那是在你放我自由的份上，”蔣夢凰的眼淚順着眼角流出，眼底盡是一片黯然，“陸裴濤，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和補償，我已經放你自由了，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？”

“我不是愧疚，也不是補償，夢凰，我是真心想和你過一生的。”

陸裴濤慌張解釋。

可蔣夢凰腦海中回想的卻是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。

“我不信的，陸裴濤，是你自己說過我們之間的婚事不适合，是你自己說我們不該在一起，這些你親口說出的話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？”

她力氣全無，說出口的話也氣若遊絲。

然而字字句句卻如針紮，将陸裴濤的心刺得滿是傷。

陸裴濤緊緊将她擁在懷裡，不肯松分毫。

“以前是我糊塗，公主，你最後信我一次！我帶你回宮，你安心待在我身邊，我會補償的，好嗎？”

他喊她‘公主’，蔣夢凰卻突然沒了掙紮的力氣，她苦笑出聲。

“我算什麼公主，如今該我喊您陛下才是，陛下有令，民女豈敢不從？”

似曾相識的話讓陸裴濤渾身一怔。

他忽地記起當初，蔣夢凰闖進栖音樓，想讓他回去吃她親自下廚精心準備的一頓飯。

可自己張口卻是諷刺她一個公主來煙柳之地，更是在她放下身段求他回去時，還不忘冷言以她是公主之令他不敢不從才跟她回去。

直到此刻，他才好似明白她當時的心情有多難受。

陸裴濤喉頭一堵，他将人緊緊擁在懷裡。

“不要這麼同我講話，求你了。”

蔣夢凰沉默不言，隻有眼淚肆意流淌。

片刻後，她閉上眼，啞聲開口。

“可是陛下，說到底你殺了我的父皇，奪了我家的天下。”

“蔣夢凰若死了，這一切便都可消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