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蘅瞳孔微微驟縮。

“可你這樣，會讓我無端覺得害怕，不安。”

“我覺得很沉重，我負擔不起，承受不起。”

不該是這樣。

理智告訴她，不應該這樣。

那是無數人的澆築的鮮血和汗水，是無數人實現就業與夢想的地方，他們不應該為了自己得一己私欲，讓這麼多人同時付出代價。

如果沈氏上上下下事業的那些人，被沈氏波及的那些人知道了其中真相，他們将怎麼待？

傅瑾州似乎出了她的神情語言。

他涼薄的啟唇：“沈氏傾覆，但是不會蕩然無存，我已經立即在沈氏裡面傾注了資金，并派人接管沈氏集團。往後，這個偌大的企業，也之前的區别隻是相當于改名換姓。”

“這不也是你曾經想要的嗎？”

“這樣，你會開心一點嗎？”

甯蘅神色漠然。

随着時間消亡，她對沈慕白的感覺也逐漸消散，那些愛恨過往，都已經好像是過眼雲煙。

他的生死，喜怒。

往後都與她再不相幹。

良久。

她語調很輕，孱弱的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：“我還剩下多少事，可以讓我開心的呢。”

如今。

大概就隻剩下一件了。

傅瑾州俯過身吻了吻她的額頭，“快了，你乖一點，我就什麼都答應你。”

甯蘅沒再說話。

空氣再次陷入一股難言的沉默之中。

外面的雪，愈發的大，白雪皚皚，恍惚了甯蘅的眼睛。

這一切。

就好像和半個月前她約定蘇嫣去畫展的那天一模一樣。

可是短短半月。

一切就好像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