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夢凰明白他總是要問的。

此刻也并不意外，她用手帕一點點擦拭手上的血迹，平靜地看向陸裴濤。

“陛下，你有沒有想過，我如今的這個模樣是如何來的？”

陸裴濤一怔，仿若在這話中才一點點意識到這個問題。

他的确從未想過如今的蔣夢凰的身份，在他眼裡，重逢她以後，他便将她當做是之前的蔣夢凰來看待，從未想過她如今變了的身份。

因為不在意，所以也就從未去細查過。

直到如今見到她露出與以前的蔣夢凰完全不一樣的一面，他才察覺出不對勁來。

蔣夢凰看着他，笑了：“我說過的，我這一次不想做蔣夢凰的。”

“我這具身體是被奶奶從難民屍體堆裡救回來的，有武力這事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……”

提及過往，蔣夢凰不覺陷入回憶。

她記起自己剛蘇醒的那一刻，奶奶關切的目光。

後來自己痊愈，和奶奶漫兒逃難途中，卻遭遇了劫匪。

劫匪的刀落下之際，蔣夢凰的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，她将人一把掀翻在地，之後種種就完全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。

她的身體有着本能的攻擊和武力，招招緻命，待她反應過來時，所有的劫匪竟被她一人解決。

那一刻，蔣夢凰第一次對自己這一世的身份持疑。

不過有武力倒也是一件幸事。

從那以後，一路上有她護平安，祖孫三人才能安穩在揚州城落定。

生活安穩下來後，蔣夢凰便将自己的武力收斂，鮮少再露。

她的心裡隐隐察覺到這具身體的武力不全是好事。

畢竟能有這麼高的武力在身，絕不是普通難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