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落月恨恨看了蔣夢凰一眼，認定是她故意的。

但很快，她表面上還是慌張跪下：“陛下恕罪！”

蔣夢凰沒有說話，靜靜看着走過來的陸裴濤。

這是她第一次見帝王裝束的陸裴濤，跟她想象中的模樣毫無差别。

身旁的婢女畫意匆忙下跪：“拜見陛下。”

屋裡一瞬跪了一片。

蔣夢凰看了看周遭一眼，半晌，她動身從床榻下來，屈膝要跪。

“民女拜……”

雙腿還未觸及地面，陸裴濤已經沖了過來将她扶住，他将她擁在懷裡，“不用，你不用行禮。”

在陸裴濤的心裡，她始終是那位高貴在上的夢凰公主，不該向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人下跪。

然而懷裡的人卻掙開了他的手，直直跪了下來。

“民女拜見陛下。”

她執拗堅持，跪地叩首。

就像是要跟他對着幹似的，陸裴濤心裡重重一沉，有難以言語的情緒自心底升起。

“都起來。”陸裴濤冷聲張口。

所有人緩緩起身，蔣夢凰這才起身。

她就站在那裡，平靜而冷淡。

陸裴濤第一次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那麼遙遠，他甚至情願她用揚州城那種态度來對待他，至少，在揚州城裡她是生動的，是會跟他生氣，跟他故意陰陽怪氣的。

可此刻的蔣夢凰沒有絲毫的情緒。

陸裴濤心裡莫名慌亂起來，他回頭看了眼江落月，神色難看一瞬，“誰讓你來公主府的？”

“陛下，落月隻是聽說有人住進了公主府，想過來看看是何人，也是害怕陛下受人蒙蔽。”

江落月語氣柔柔，輕聲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