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陳穆愉十四歲生日還有三個月時,元後病逝了。
三個月過去,陳穆愉沒有收到來自北疆的生辰禮。
他從不認為他對她送的生辰禮有期待,可那一年,應該早就到的生辰禮沒了蹤迹,他不知為何有了些許失落。
他忍不住猜想,難道是近幾年,他都沒有給她回信,她不想送了。
又延了一個月,生辰禮還是沒來。
那一年,他失去了他母後,也失去了她的生辰禮。
不久後,陳穆愉主動向天楚帝提請,他願意去北疆,去軍營。
一為‘逃難’,保全自己和那些保護他的人,二是……他也早就想去那裡看一看,見識她與他描繪的風土人情。
去北疆之前,他去了小時候她住過的院子。
那裡雖然常年有人打理,卻已多年沒人住了。
院子裡,他當時種的杏樹結果了,他摘了一顆嘗。
又酸又澀。
北疆的日子,和她說得一樣,卻也不一樣。
剛到軍營時,他是真的很不習慣。
沈家軍被打亂重組,北疆各州将領心思各異。軍營裡的那些人,很多人表面上看是尊敬他,實際上都沒将他放在眼裡,想要借他的身份成事,又不樂意見到他。
這些他都清楚,他更清楚自己當時的處境,他們不将他放在眼裡,他當做沒看見,按照自己的打算一步一步地走。
慢慢的,他适應了北疆,也适應了軍營。
一年之後,他有了自己的一點勢力,他靠實力在軍中赢得了一定的話事之權,一切,都在漸漸好起來。
他想到了她,私下命人去打聽了她的消息。
可是很奇怪,他的人打聽了很久都沒有人知道她。
仿佛北疆從來就沒有這個人。
這讓陳穆愉忍不住想,難不成她又騙了他,她根本就不是北疆人。
那為何,他到了北疆之後,看到的一切和她在信中說得是一樣的。
若她不是北疆人,怎會對北疆了解的那麼清楚。
她沒有騙他,那就是北疆太大了,他又不好讓人大張旗鼓的去找她,故而他的人還沒能找到她。
從那日起,一直到他被召回京都,他都有在找她,卻一直沒有她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