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他昏暗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，絕非累贅。

葉绾绾攥了攥手，再未回應，隻故作平靜朝前看去，一眼正望見立在一旁的高風，也是滿臉的疲憊。

迎着她的目光，高風笑了下。

葉绾绾也颔首回了一笑。

封堯凝眉：“去外面守着。”

高風笑容一僵，匆忙收斂笑容道：“是。”轉身朝着宮殿門口處走去。

葉绾绾看了眼封堯，封堯早已面色如常，清咳一聲道：“先回殿内，我早已命人送來早膳了。”

葉绾绾點點頭，跟在封堯身後。

殿内仍是以往的目光，隻是少了幾分人氣兒，多了許多的空蕩，充斥着淡淡的檀香，卻嗅着令人不再心曠神怡，隻覺酸澀。

“這段時日，我一直待在書房，”封堯轉頭看向她，低聲道，“有些空蕩了些。”

“……嗯，”葉绾绾低應一聲，心中卻越發複雜，她離開後的這段時日，他都未曾休息好嗎？

“皇上，早膳送來了。”高風壯着膽子站在門口低聲道。

“嗯。”封堯低應一聲。

下瞬，一衆宮人魚貫而入，将手中的膳食一盤盤放在桌上，而後福了福身子紛紛退下。

高風卻仍站在門口，良久為難道：“皇上，屬下已有三日未回，恐……芍藥會心有憂色……”

封堯輕飄飄擡眸睨他一眼，方才葉绾绾對他笑了一下的畫面還浮現在跟前：“以往你十天半個月不回去，不也無妨？”

高風一陣為難，忙道：“屬下逾矩。”話落，便要退下。

葉绾绾看着高風的背影，微微皺眉。

“怎麼？”封堯看着她，他可以接受她暫時不能回應他的情感，可是他不喜歡她這般看着旁人，哪怕是……已成親之人都不行。

葉绾绾一頓：“高護衛看起來像是很累的樣子……”

封堯隻覺全身的血翻湧：“我看着呢？”

葉绾绾不解望向他。

封堯卻突然覺得此刻的自己分外無理取鬧，凝滞片刻，揚聲吩咐道：“去告訴高風，讓他出宮。”

“是。”門口的宮女忙領命下去。

葉绾绾抿了抿唇。

封堯收回目光，如今她能同他一塊用膳，便已是喜事，他……何必在掃興？

“柳元壽既心存逼朕迎娶柳如煙入宮、以壯家族勢力之意，即便如今真的如了他的意，往後也隻會更得寸進尺，”封堯低低道，“我已命暗衛去西北秦城，調遣精兵五萬，屆時駐守京畿，震懾宵小。”

葉绾绾頓了頓，将袖中的書信推到封堯跟前：“這些機密之事，甚至兵符密令，你……不該說給我聽……”

封堯望着她：“為何不？”

她若真想要他的命，伸手就是，根本無須任何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