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有沒有想過，我一旦幫了她，就會有其他學生，背後會講我的閑話嗎？”她盯着他，“會有學生，會覺得我不配為師，沒有師德。”

陳雪恩站在這個位置上，就不想讓學生失望，她不會做對不起這份職業的事情。

她沉默了一會兒，說：“我有我的原則，真沒辦法幫你。”

姜鹿銘點點頭，沒勉強她：“行。”

他應該很忙，學校是個人流非常大的地方，便利店那邊他估計沒辦法走開很久，很快就轉身離開了。

陳雪恩盯着他的背影，估計他身上那件短袖的價格應該不超過五十塊。

兩分鐘以後，陳雪恩去了停車場。

她過着跟往常一樣的生活，回家吃完飯，在房間裡看了下最近學校的活動安排，就去給顧澤元打電話了。

學校當然不準帶手機，但顧澤元保證隻在跟她打電話的時候用，陳雪恩也隻好由着他去了。

臨近高考，他的狀态不太好，畢竟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，顧澤元也有點緊張，每天睜眼閉眼都在擔心：“洛初姐，你說我要是考砸了怎麼辦？”

陳雪恩平靜說：“沒事，大不了去搬磚。”

顧澤元不太認可：“問題是我這麼細皮嫩肉，工地不一定要我。”

陳雪恩莞爾：“你還挺有自知之明。别擔心好好考就行，你最近這狀态考個大專沒問題的。今天在學校有發生什麼沒有？”

顧澤元每天說的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情，至于今天又有女生寫情書給他，他隻字不提。

他行情很好，情書這玩意兒平均每個星期就能收到一封，但他一次都沒跟陳雪恩說過。

“那你覺得，我報哪個學校好？”

“到時候看成績再說吧。”

顧澤元頓一頓，說：“你說我考a大怎麼樣？”

陳雪恩皺起眉。

“你是不是覺得不可能？”顧澤元說，“可是姜鹿銘當時成績不是跟我八斤八兩麼，他都能考上985，a大就是個雙非。”

姜鹿銘雖然不是讀書那塊料，但是那一年很拼，陳雪恩偶爾一兩點回家，他房間的燈也還是亮着，而早上五點多就在家門口早讀了。陳雪恩跟他認識歸認識，不過那會兒還不算熟，隻從身邊的人嘴裡聽到過，他是個纨绔子弟，憑借着一張俊俏的臉，在圈子裡吃得很開。

她當時覺得纨绔子弟這樣努力很是新奇，就給他送了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。

陳雪恩一個寄養在陳英芝家裡的孩子，是融不進他們圈子的，她并沒有想過他會回應。

但當天晚上，姜鹿銘就進了陳家，那張臉格外精緻，顯然是收拾過，他彎着眼角，燥熱的天氣之下臉蛋熱得有點泛紅，他說：“洛初姐，謝謝你的卷子，要來我家吃晚飯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