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手上的傷對于崔枕安來說太過微不足道,從前他身上受的傷一處傷都比這要重的多,他根本不在意。
随而鐘元又道:“太子殿下心疾有所好轉,微臣想要改銀針換為金針給太子殿下治療心疾。”
聽到要換針,崔枕安終來了興緻,從前他聽說醫者施針多用銀針,倒是很少聽過要用金針,他将眼皮睜開,緩聲才問:“金針有什麼說法嗎?”
“回太子殿下,照比銀針,金針針身更軟,對皮肉刺激更小,太子殿下的心疾已經過了最危險之際,用金針效果更快些。”
“且說金針,也更
符合太子殿下身份。()”
對于醫道,崔枕安半分不通,且他如今查也查過了,自是鐘元如何說他便随他去,金銀對他來講并不不妥,崔枕安複而閉上眼,缺什麼用什麼盡管與管事開口,醫道上的事不必同我商量,将我的病快些治好才是緊要之事。()”
聽他這樣講,全無半分起疑,鐘元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隻要他答應就好,隻要他答應,第一步便完美邁出。
“是。”鐘元應下,心中暗喜。
“對了,往後你便不用再回宮中了,”崔枕安突然又道,“今日我已派人入宮去同你的管事講了,往後你就留在太子府。”
這對于常人來講,是無上的殊榮。
在卸藥房任人差遣還是在太子府身旁親侍,是個人都會選。
太子殿下并非旁人,而是當朝儲君,得他親點随侍,前途無量。
任任何人聽了,都覺着鐘元是平步青雲,一步登天。
可他心裡卻不這樣想。
這東西,他都不稀罕,他志也從不在此。
可鐘元仍舊需得好生謝恩,他恭恭敬敬的給崔枕安行了一禮,“鐘元謝太子殿下提拔賞識。”
榮辱不驚,不會一驚一乍,處事平和,這是崔枕安最為欣賞他的一處。
隻是此時的他并不知,世上若是有人對金銀地位不感興趣,那麼唯有一點,是奔着要他命來的。
一切畢,鐘元照舊給崔枕安施針如常,那人這兩天身子不适,且公務也忙,休眠時照比尋常要少上許多,因而借着給他施針的空檔休息一會兒。
此刻殿中無旁人,銀針紮入穴位,鐘元緩緩擡眼看上崔枕安的那一張臉。
就是這一張臉,看起來英俊潇灑,彬彬文質,俊美的幾乎無可挑剔,他高高在上,是雲上的貴人,難道這樣就可以随意踐踏旁人的真心?就可以将人騙的體無完膚
鐘元很想高聲質問崔枕安,姜芙究竟做錯了什麼他要這般待她?
然,他是不能的,但是他可以用另一種方式,給姜芙讨一個公道。
崔枕安位高權重,所想之物頃刻便可得到,上午不過提了一嘴,不過一個時辰,一套新制的金針便送到了鐘元的手上。
送針來的人知道他将來會長留太子府,與他客套了兩句,在将人送走後,鐘元看着那一套到到手的金針,取來一隻海碗,将金針放入,而後倒清水沒過金針,又從藥箱的夾層中取出一顆黑丸,将黑丸放入海碗當中,入水即化,不多時,黑丸化成的黑水盡數都被碗中的金針所吸收,水色變清,一切都像是不曾發生一般。
鐘元等了這麼多年,終于近了崔枕安的身,一如今日,他可以用最快,最簡單的方式要了他的性命,但是他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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