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孩子玩了一上午,把蔣禹清家周圍的樹根都刨了個遍,捉了大半罐子,她尋思着,今年夏天,耳朵邊能清淨不少。至少,不會再被知了吵得睡不着午覺。
蔣禹清将這些孩子帶回家,讓她娘把知了洗幹淨用油炸了,灑上鹽和辣椒面,給自己和景衍各拿了幾個,其餘的都給他們分了。熊孩子們吃的噴香,約着下午還去挖。
吃完午飯後,景衍便要跟着他舅舅回去了。他似乎有些不舍,上了馬車後還頻頻回望,直到看不見蔣禹清了方才放下簾子。
因為秦珏說蔣家的菜好吃,老胡氏十分歡喜。帶着幾個兒媳婦到後院,不拘黃瓜辣椒茄子,拿着筐子一頓薅,裝了整整兩筐讓他帶走。關實把秦珏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城裡孩子吓一跳。
暗道,這蔣家的老太太也太熱情了一些。這麼些菜,怕是到起程進京之前都不用買了。
整好理田地,蔣家的女人們便按照蔣禹清說的方法,将薯藤剪下來,剪成标準的扡苗。
天公作美,正好下了場大雨,大人們戴鬥笠披蓑衣冒着雨種了下去,連定根水都不用澆,堪栽了一畝半。
這一畝半紅薯蔣禹清打定主意不澆靈泉水。自有她的考量。
老爹即将上任本縣縣令,這批紅薯收獲後正好給老爹充充政績。這玩意賤,種下後稍加管裡畝産都有好幾千斤。
隻要皇座上的腦子不進水,紅薯勢必會大量推廣。那麼這一畝半的紅畝就會全部被收上去做為原始種子。
如果她用靈泉水澆灌,那麼畝産起碼萬斤以上。普通人可沒有這逆天的泉水,若是推廣出去,達不到這個産量,被人攻讦弄虛作假豈非得不償失。所以靈泉水什麼的,留着自家吃用就好。
剪扡苗剩下來的紅薯葉,老胡氏挑嫩的洗了一籃子,用蒜沫子和幹辣椒爆鍋炒了,竟然十分的脆嫩好吃。
五月二十一,豔陽高照,萬裡無雲,是個适合遠行的日子。
秦钰帶着外甥景衍,在一隊侍衛的護送下正式起程回京。蔣文淵用馬車拉了兩個大蘿筐的土特産,帶着全家老小來送行。
見大人們在說話。景衍也把蔣禹清拉到了一邊。她不确定這小正太要做什麼,但這不防礙,她對這個小正太還是挺有好感的
景衍抿了抿唇:“我叫你清清可以嗎?”
“嗯嗯,鍋鍋!”
“是哥哥,不是鍋鍋!”
“鍋鍋!”蔣禹清有些尴尬。發音不準這事,真不能怨她,等她再長大點就好了。景衍也知道妹妹還太小,不能強求。于是道出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:“我要走了,以後,你要照顧好自己。不要再被壞人抓走了。”
“嗯嗯。”團子點頭,表示記住了。“鍋鍋,寄已,安安。”小哥哥也要照顧自己,一路平安哈。
“嗯,我會的。還有……”景衍一慣端肅的小臉,顯出些别扭來:“就算我走了,你也不許将我忘記。我叫景衍,風景的的景,天衍其一的衍。一定要記住了。”完全想不到這麼點的奶團子能不能聽得懂的問題。
“嗯嗯,記住了。鍋鍋,景、衍!”聽到小團子說然說的結結巴巴的,可真的記了下來。景衍滿意的笑了:“我以後會來看你的,你也可以去京城看我!”
“嗯嗯。”團子點頭。心裡卻是不以為然,還是算了吧!小哥哥你太理想化了。且不說,離開後你還記不記得我這個鄉野小村姑,我這麼個小不點,能有那本事離家去京城看你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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