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了。”姜鹿銘離開前又補充一句，“給你錢這事，這件事情别告訴溫湉。”

他喜歡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，不舍得溫湉替他操心，她一個外人能說什麼？

最操心姜鹿銘的隻有姜母，陳雪恩見到她的時候，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。盡管她半點關于姜鹿銘的字眼都沒有提。

“還是生女兒省事，兒子就是個吃裡爬外的東西，說走就走，家也不要了，那個女學生要真進了姜家的門，我估計那個兔崽子到時候眼裡隻有媳婦，哪裡還能想到我這個媽”姜母跟陳雪恩逛街的時候感慨道。

陳雪恩安慰她：“不會的，您是他母親。”

姜母安靜了片刻，喃喃說：“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，日子又是怎麼過的。”

陳雪恩沒說話。

隻是當天下去，去了趟便利店，因為是上課時間，店裡的人非常少。

陳雪恩拿了兩包薯片，姜鹿銘有些疏離的替她結賬，她很容易就看見他手上磨出來的繭，那當然不會是因為收銀出現的。

“不打算回家看看嗎？”她收回視線。

姜鹿銘像是沒聽見一樣。

“你媽挺想你的。”她拿走薯片，留下這麼一句話。

陳雪恩不知道姜鹿銘有沒有決定好見不見姜母，反正她跟姜母倒是很快見着了他。

起因是姜母帶着她去和吳太太一行人打牌，吳太太無意中提了一嘴，說老吳驗收工地的時候碰上了個人，體型有點像是姜鹿銘，不過不太确定。

姜母哪裡相信自己兒子願意吃這種苦，就帶着陳雪恩去吳太太所說的那個工地看了看。

大夏天的日頭真的很大，陳雪恩撐着傘都覺得很熱，跟姜母站在角落裡看了片刻，就看見姜鹿銘帶着頭盔和橡膠手套，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，那種重量壓得他直不起背，臉也曬得通紅，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濕，小腿上不知道被什麼紮出血了，裹着紗布。

整個人不修邊幅，很是落魄。

工地上幹久了脊椎都不太好。

陳雪恩沒想到才和顧澤元開玩笑，姜鹿銘真就來工地了，她多想拍給顧澤元看看，搬磚有多苦。

姜母看到的第一眼，就難以置信的捂住嘴，再接着眼淚就掉下來了：“你說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？”

陳雪恩從包裡拿出紙給她擦眼淚。

“他們絕對沒分手。”姜母笃定道。

的确沒分，說分手估計是個煙霧彈，是姜鹿銘怕姜母找溫湉麻煩才想出來的對策。

“那個女學生我見過，哪哪都普通，真就，真就讓他那麼喜歡？”姜母語氣複雜。

陳雪恩如實說：“他從來沒這樣子對我過。”

對一個人格外偏愛，還能是因為什麼？

“你性格軟，管不住他，可那個女學生分明也軟。。。。。。”姜母閉上眼睛，有些絕望的說，“難道我真的要同意讓他跟那個女學生在一起？”

陳雪恩頓了頓，垂着眼皮說：“您和他當中得有一個要妥協，我覺得他不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