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人，他都不會有半分要撩撥自己的意思。

“奴婢一時懶散，皇上恕罪。”

秦宴笑了一聲，再開口時已經不見了方才的慵懶，清淩淩的有些像深秋裡料峭的晨風。

“懶散？朕還以為你是發作人發作累了。”

盛妧一頓，垂眼掃過兩個端着茶盞的宮女，意有所指：“是有人來皇上面前告狀了？”

她聲音裡帶着涼意，兩個宮女大約是聽出來了，瑟縮了一下肩膀，抖得茶盞都有些端不穩。

秦宴啧了一聲：“臉腫成這樣，還需要人告狀？”

事實如何他不肯說，盛妧也不能逼他，隻當是信了，抽出手繼續給他系玉佩，随口解釋了一句：“奴婢隻是教他們一些規矩。”

“規矩？”

秦宴又笑了一聲，聲音卻陡然冷了下去：“你這樣毀婚另嫁的人，也知道規矩？”

盛妧身體陡然一僵，她和秦宴曾經是有過婚約的，那時候他還沒有被皇家認回來，還是蕭家的養子。

隻是當年發生了一些事，讓她不得不毀了婚約，轉而應了齊王的提親，但誰都沒想到齊王奪嫡功敗，謝家也被牽連，舉家流放滇南。

原本她也該去那艱苦之地的，卻在半路上被秦宴招進了宮，成了這乾元宮的掌事女官。

她低下頭，無意識攥緊了手：“我當初悔婚是因為……”

“你跟誰我呢？”

秦宴打斷了她的話，狹長的丹鳳眼裡都是冷光，每每盛妧要解釋當年的事，他的情緒就會變得十分惡劣。

“你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嗎？”

盛妧苦笑，悔婚的事秦宴不肯聽她解釋，固執地認為她當年另嫁是看不上他的出身，如今對身份就格外計較。

她心裡一歎，雙膝觸地，姿态恭謹：“奴婢不敢。”

秦宴哂了一聲：“不敢最好……既然盛妧姑姑如此懂規矩，那朕問你，主子面前失言，該如何處置？”

他語氣輕淡，仿佛隻是随口一問，可盛妧知道他并不是會和旁人說廢話的人，尤其是自己。

他這句話說出來，就是要為難她的。

她又看了一眼兩個腫着臉的宮女，指甲一點點摳進掌心：“皇上是在為她們鳴不平嗎？”

秦宴扯了下嘴角，臉龐被跳動的燭火映得忽明忽暗，莫名透着冷酷：“是如何？不是又如何？”

可若不是，又何必要當着兩個宮女的面發難。

盛妧輕閉了下眼睛，片刻後忽地擡手，清脆的兩聲巴掌聲回蕩在安靜的乾元殿裡，聽得秦宴猛地攥緊了手。

“皇上，可以了嗎？”

盛妧停下手，嘴角已經腫了起來，她垂着頭看不見秦宴的臉色，隻等了很久才聽見他冷硬的聲音響起來：“滾下去。”

她起身，冒着磅礴的大雨出了乾元殿，臉頰火辣辣地疼，她能想象得到剛才的事傳出去，她會聽到什麼樣的風言風語。

可自從謝家獲罪，她這貴女淪為宮婢，嘲諷已經成了家常便飯，忍一忍也就過去了，隻要秦宴能如他所說，會在出完氣之後，讓她如同尋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