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忱晔心裡驟然緊縮,盯着她的嘴唇想要再看清一些,但水波晃蕩得太厲害,他不确定言棘是真的說了話,還是他被晃花了眼,看岔了。
可言棘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在用力,眼底的冷意也清晰可見,這讓顧忱晔不得不懷疑,她是真的想殺了他。
随着她的手指收緊,男人的喉骨也感受到了壓力帶來的痛意,随之而來的是窒息,顧忱晔一把扣住言棘的手,翻身,輕而易舉的占了主導位置,僅用了一條腿就将人壓在了身下:“這麼想我死?”
他喘着粗氣,濕答答的頭發因着他居高臨下的動作垂下來,正不停往下滴着水。
一滴水落進了言棘的眼睛裡,她下意識的閉了閉,男人的手覆上來,指腹落在她的耳後,極輕的摩挲了一下,帶着調情的意味。
随着他這個動作,空氣裡彌漫的水霧都開始翻騰起來,言棘猛的睜開眼睛,顧忱晔卻已經托着她的後腦勺吻了上來。
柔軟的唇瓣輾轉深入,舌尖探進來時,言棘驚愕的睜大了眼睛,随後開始抗拒掙紮。
顧忱晔哪裡會給她機會,憋了一晚上的躁意在這一刻仿佛有了發洩口,他掐着她的下颌,吻得愈發深了。
言棘在洗澡,身上沒穿衣服,而顧忱晔回來後也換成了單薄的家居服,如今濕透了貼在身上,跟沒穿似的,形成不了絲毫的阻礙。
今天是徐夢冉的忌日,言棘對顧忱晔的厭惡達到了頂峰,當真是見他一面都嫌煩,怎麼可能還讓他碰。
掙紮中,言棘将顧忱晔的手都抓破了皮,卻也掙脫不開,水聲嘩嘩,溢得到處都是。
她掙紮得這麼厲害,男人再好的興緻也被她磨沒了,顧忱晔停住動作,将她淩亂的頭發理到耳後,聲音裡沾着水汽,濃稠而暗啞:“這麼清楚我的位置?找人跟蹤我了?”
言棘偏開頭,沒有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:“你不做虧心事,怕我找人跟蹤你?”
顧忱晔的行蹤是徐宴禮透露給她的,今天在墓園,他給她看了他和慕雲瑤結伴進夜闌的照片,他們并排着,挨得很近,女人仰着頭說話,男人側耳傾聽。
顧忱晔看着她低笑:“都要離婚了,你還在意我做不做虧心事?”
“就算是自己不要的東西,但隻要還沒扔,糊了屎也會覺得惡心,不是嗎?”
男人皺眉,面露嫌棄:“你一個女孩子,開口閉口這麼粗俗,誰教你的?”
“我們鄉的人說話都這樣,還有更粗俗的,要不要聽?”言棘挑眉,又開始變成平日裡那般輕漫的模樣,神情和言語間都帶着嘲諷。
這群人一直自诩清高,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,而她是鄉下來的,所以對她百般不屑和鄙夷。
“……”
他心裡一哽,盯着言棘重新變得水潤嫣紅的唇,忍不住想:這張嘴,果然不适合用來說話,能氣死人。
再是符合人體工學的浴缸,膝蓋跪在上面久了,也會覺得痛,他撐着身體站起來,襯衫的扣子在剛才的掙紮中散開了幾顆,濕透的布料黏在身上,隐約透出他修長有力的肌肉線條:“要是不想做,就好好洗澡,如果再有下次,我就當你是在邀請我
話雖如此,但他心裡還是有種沉重的慌亂在激蕩,雖然言棘說她沒想死,但他總覺得剛才要是自己進來的再晚些,這會兒她可能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。
他深深的看了言棘一眼,擡腳去了隔壁的淋浴間。
‘嘩嘩’的水聲從隔壁傳來,言棘這才卸下渾身的力氣,任由自己無力的靠在浴池邊上,臉上嘲諷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茫然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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