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長日無聊,小鄭後除了禮佛之外最愛與這些小輩保媒拉纖,話頭一提起,便已經開始喜滋滋的在心裡盤算起來。
“對了母後,兒臣還有一件事想問您。”
“你說便是。”
“當年許定年一案您可還有印象?”
一提此事,先前笑意挂眼的小鄭後緩緩正色,雖笑未及時散去,卻已顯不自然,“問這個做什麼?”
“前些日子無意理了些陳年舊案,正看到許定年一案,事關兒臣,可現在回想起來記憶倒很是模糊。”
“你也說是陳年舊事了,此事一發你才多大,不記得也屬正常。”小鄭後别過眼不再看他,隻瞧湖中錦鯉魚。
直覺逼近,許定年一事好似不止卷宗上記載的那麼簡單。
他伸手取過宮人手裡的食碗奉到小鄭後面前,才低低應道:“是啊,年歲太久了,我連母親的樣子都記不太清了,還好有母後在,見了您就像見了她一樣。”
他像說笑似的,提起與生母相處的模糊場景總能眉眼一彎,“少時母親待我嚴厲,常讓我溫書到深夜,背得不好便朝掌心打闆子,現在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仍記得清楚。”
就手抓了把魚食丢入湖中,一提親情,也總能讓心腸柔軟的小鄭後動容,“你母親是嚴厲,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,在姐姐眼中,這世上唯有你是比她命還重的。”
雨滴子由大轉小,由小轉為若隐若無的絲線懸在岸亭外,崔枕安目望遠望湖心浮萍,心頭疑惑更是深重
端雲殿。
昨夜哭着哭着竟不知何時睡着了,再醒來衣衫規整身無異樣,崔枕安不知何時離開。
隻是哭的太慘,次日姜芙的頭疼了一早。
透貝似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摳着手中的群青玉蘭簪,驚魂難定,姜芙連早飯也沒吃,隻愣坐在銅鏡前,一雙眼腫的似桃,眼白上的紅絲未退。
青玉面帶喜色自殿外急急入門,一見了姜芙便先曲膝報喜,“恭喜太子妃,賀喜太子妃。”
鏡中照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,姜芙木讷轉頭,見這殿中唯一能叫得上來名字的女婢青玉正歡喜。
“你說什麼?”
青玉大張着嘴接下來的話尚未講出,且見殿外一道長影入了門内,立即禁聲。
“太子妃。”崔枕安眼尾含笑,一雙幽瞳帶着光彩,下巴微仰有隐隐得意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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