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勉力扯開一抹笑：“你每次出征回來，都會給我帶小玩意的，這次，沒有嗎？”

蕭寒淵眉心蹙起，寒聲道：“從前本王是憐憫将軍府人丁凋落，如今将軍府日漸興旺，還請黎姑娘莫要像個乞丐一樣跟本王伸手讨要東西。”

“免得旁人笑話将軍府，連這些小玩意都拿不出來。”

“至于婚約，不過是長輩戲言，你也不必放在心上，日後你我，各行其道。”

黎窈灼如同被人當頭一棒，整個人都恍惚起來。

眼看着蕭寒淵牽住周雪落的手就要走。

黎窈灼心裡一慌，下意識想像從前那樣拉住他衣袖。

蕭寒淵身形後撤，墨眸冰冷：“黎姑娘，此處不是揮鞭策馬的軍營，還望自重。”

他眼底的厭惡清晰明了，黎窈灼的手難堪的停在半空。

她看向站在蕭寒淵身邊安靜如水的周雪落，又看了眼腰間垂下的長鞭，似乎隐約明白了什麼。

黎窈灼忍住眼中淚，退到一邊：“王爺恕罪。”

兩人從她身前走過，帶起的冷風直吹心髒。

在街邊站了許久，直到渾身冷透，黎窈灼才踩着雪回了将軍府。

讓她意外的是，今日的将軍府，不僅有二哥，連嫁出去的姐姐也在。

黎窈灼踏上台階，問道：“姐姐今日怎麼回來了？”

黎雲清看着她，眉眼柔和：“自然是為了你。”

黎窈灼心裡一沉。

這時，站在一旁的黎長铮開口：“你們跟我來。”

黎窈灼跟着二哥穿過長廊，看着他推開了祠堂大門。

祠堂裡，長明燈不滅，照亮無數牌位。

黎窈灼臉色肅然的走進去，跟着兄長叩頭跪拜。

等她直起身來，卻見二哥站起身來，直直的看着她。

“窈灼，自父親跟大哥戰死沙場，我執掌黎家已有五年，忠君愛國從不敢忘，但蕭寒淵不顧婚約讓你難堪傷神，二哥一定會為你讨個公道。”

祠堂外寒風呼嘯，祠堂内卻寂靜一片。

許久，黎窈灼深吸一口氣：“不必了二哥，等聖上醒來，我便去求他退了這門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