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一刻開始，蕭寒淵就沒讓黎窈灼在自己面前流過一滴淚。

所有人都知道，蕭寒淵有多喜歡她。

可現在……那個不會讓黎窈灼流淚的蕭寒淵不在了。

餘下這個，是讓她痛苦終生的一具軀殼。

蕭寒淵将東西挂上去，就這麼順着木架坐在地上。

冰冷的石闆傳來的寒意讓他不禁發冷。

從前，黎窈灼怕冷。

她喜歡抓着自己的手取暖，還說：“蕭寒淵，你的手掌比手爐好用多了。”

從前，黎窈灼嬌蠻。

她喜歡差使他在大冬天去買糕點，等他買回來，故意皺着鼻子：“蕭寒淵，你買錯啦！”

蕭寒淵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。

每一幅畫上，黎窈灼或是嬌憨淺笑，或是天真無邪。

可那時的她，是開心的，也是他想要的。

封王之時，他跪在黃家祠堂裡，心念虔誠，默念出一個很沒出息的想法。

“求列祖列宗護佑，我的窈灼能一世無憂。”

這事，蕭寒淵沒跟任何人說過，因綠軸為他聽宮中老人說過，願望，說出來就不靈了。

可後來，黎窈灼所有的風雨都是他帶去的。

空曠的閣樓裡，冷青的石磚上，蕭寒淵捂住胸口，疼的整個人都蜷縮起來。

他将黎家所有生的希望都掐滅，逼着他的窈灼孤身一人奔赴戰場。

滿身傷痕的回來，死在他面前。

蕭寒淵暈死過去的前一刻，仿佛看見了黎窈灼的身影。

他艱難伸出手：“窈灼，我錯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