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媛媛穿着細膩的羊絨白色大衣,耳朵上的澳白珍珠将她襯托得溫柔又氣質。
光是她脖子上的披肩就價值上萬,售貨員一見她連忙迎了上來,“厲太太,今天厲總沒有陪您選首飾?”
“厲太太,店裡又來了最新款,每一款都适合您。”
“厲太太,上次您讓我留的翡翠到貨了,一會兒您戴着看看,一定很襯您的膚色。”
售貨員一口一個厲太太,白媛媛微笑着看向蘇清予,眼裡盡是得意,宣告着她的勝利。
世人都知道厲霆琛寵她如珠如寶,卻不知蘇清予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。
蘇清予垂下的手緊握成拳,為什麼偏偏在最狼狽的時候遇上最不想見的人。
白媛媛溫柔的問道:“這麼好的品質戒指拿來折現,可是要虧不少錢的。”
蘇清予伸手奪過戒指盒,臉色鐵青一片,“我不賣了。”
“不賣了?真是可惜,我挺喜歡這枚戒指,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,我還打算高價買的,蘇小姐不是缺錢嗎?”
蘇清予的手僵硬在了原地,是,她缺錢,很缺,白媛媛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肆無忌憚踐踏她。
周圍的售貨員忙勸道:“小姐,這位是厲氏集團總裁的未婚妻,難得厲太太看中了你的戒指,她一定會給你一個好價錢的,這樣你也不用等我們這邊的流程就可以拿到錢。”
那一聲聲厲太太叫得有多諷刺,分明一年前自己還信誓旦旦告訴她一定不會離婚,讓她死了這條心。
隻一年的時間已經是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她的身份,蘇清予愈發覺得自己和厲霆琛的婚事就是一場算計。
白媛媛見她躊躇,嘴角勾起燦爛的笑容:“蘇小姐,你開個價吧。”
那小人得志的嘴臉實在是讓人覺得惡心,蘇清予眉眼冷清,“我不賣了。”
白媛媛卻不肯放手,“蘇小姐已是強弩之末了,難不成還在顧念尊嚴二字?我要是蘇小姐就痛快放手,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死纏着不放的樣子真的很難看。”
“白小姐這話真是可笑,搶别人東西還給你搶出存在感了,這麼喜歡搶你怎麼不去搶銀行?”
兩人争執間,戒指從戒指盒裡飛了出來,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“叮”的一聲砸在地上。
蘇清予快步追了上去,戒指徑直滾到了門邊一雙精緻的手工皮鞋跟前。
蘇清予彎腰去撿,頭頂一滴水珠落在她的脖子裡,冰冷透心涼。
她緩緩擡頭,對上一雙冷漠絕情的眸子,厲霆琛撐着的黑傘還沒有收起來,雨珠順着弧形傘面顆顆滾落在她頭上。
細膩的黑色羊毛大衣将厲霆琛的身材襯得筆挺有型。
蘇清予怔怔看着他,想到了第一次見他,他二十歲穿着白襯衣的站在鋪滿陽光的操場上,仿佛是站在了她的心尖上,永遠烙印在了她的十四歲。
她穿着件針織衫,毛茸茸的質感将她襯托得更加清瘦,下巴尖尖的,似乎比起三個月前瘦了一些。
他矜貴無雙,而她卻卑微如塵。
蘇清予要撿戒指的動作就那麼僵硬在了原地,也就是她發呆的間隙,男人擡腳,一腳踩在了戒指上,面無表情的從她面前經過。
蘇清予還維持着半蹲的動作,這枚戒指是他按照她的喜好親自設計的,并不浮誇,造型别緻,世上僅此一枚。
當他給她戴上的那一刻,蘇清予除了洗漱會摘下來,從未在任何場合摘下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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