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着這聲音,顧忱晔胸口湧上來一股不可控制的煩躁,他深吸了一口氣:“你那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?要不要我幫你摘下來?”
言棘緩緩睜開眼睛,隻覺得他這通脾氣來的莫名其妙,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
顧忱晔默了幾秒,不經意的說了句:“伯父伯母是真的想補償你
“嗯她懶洋洋的,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。
“……”男人又蹙眉了:“他們很愧疚之前對你的疏忽
言棘閉着眼睛:“你家賣肥皂的嗎?這麼愛幫人洗白,不原諒
她這般不假思索的回答,讓顧忱晔心口那團火更盛了,隻是不知原因,就是莫名的,煩。
他伸手去拿車門旁置物盒裡的水,結果水沒拿到,卻摸到幾張紙,第一反應就是言棘拟的離婚協議,最近無論是在公司,還是在家裡,随處可見這東西,他都被整得有點心理陰影了。
雖然心裡已經有了預想,但當顧忱晔真瞧見上面寫的‘離婚協議’幾個字時,壓抑的情緒還是沒憋住,立刻就炸了,他冷着臉将協議撕成碎片扔在言棘身上:“你是不是魔怔了,車裡你都塞,還有哪兒是你沒放過的?”
言棘:“你同意了,不就看不見了
顧忱晔咬牙切齒:“你越是想離,我越是不會如你意
……
除夕前的一天,言棘早早下了班,驅車去了墓園,她腳上的石膏已經拆了,但還不能高強度的行走和運動,所以上山途中依舊是坐的輪椅。
墓碑上的女孩兒笑顔如花,正值青春的年紀,今天是夢冉的忌日,為了不和徐家的人碰上,她特意挑了晚一點的時間來。
言棘将徐家送來的祭品和花掃到一邊,再将自己帶來的那份放在中間:“夢冉,我來看你了
回應她的,是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。
她一向話少,以前兩人相處時,也大都是徐夢冉在說,她隻在一旁安靜的聽着。
擺好東西,言棘用彙報工作的語氣,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近況,但都是報喜不報憂:“言皎皎被趕出言家了
這隻是第一步,以後她也不會讓她好過。
“我跟顧忱晔提離婚了,以後我都會好好的,”她盯着照片裡,女孩明亮含笑的眼睛:“你别擔心
“言小姐,那些都是我父母帶來祭奠我姐的東西,你這樣直接扔到一旁,不合适吧
是徐宴禮。
言棘頭也沒回。
——因為他們不配——
這句話在心裡翻滾了好幾遍,但看着照片裡笑顔如花的徐夢冉,她又将這句話咽了回去。
那兩人是她的父母,夢冉很愛他們,她不想在她的墓前說他們的不好,于是便沒有吭聲。
該說的,言棘都已經說完了,加上徐宴禮在,她就更沒有留的必要了。
她推着輪椅就要下山,徐宴禮将東西放下:“言棘,你等等,我有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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