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霜扔出的照片上的人，正是湯素萍。

不過照片上的湯素萍，是之前碼頭爆炸事故發生後，被黑衣人們從海裡撈上來的樣子。

所以照片上，她的身體并不完整，不但因為爆炸有所殘缺，就連身上也有被大魚啃噬撕咬的痕迹，非常可怖。

但盡管如此，這也并不妨礙方叔和方嬸認出，她就是之前那個在國外陪着他們為方悅可做手術，朝夕相處了近一個月的詭異女人。

而這個人，竟然就是顧宛然的親生母親——

唐霜開口道：“當初我們被虞揚的設計下，沒能親手解決顧宛然，也就在那時，湯素萍偷偷将還有一口氣，但是已經完全破破爛爛的顧宛然偷了出去，帶去了國外，将方悅可當做了顧宛然重生的新身體。”

“這是顧宛然死前的樣子，你們也可以順便看看。”

說完，唐霜再從墨承白手中拿過一張照片，扔在方叔方嬸面前。

方嬸已經完全叫不出聲音了。

而方叔目眦欲裂，在看見照片上顧宛然猶如一攤爛肉的模樣時，直接便偏頭吐出了一口鮮血。

因為就像是唐霜說的那樣，顧宛然那身體已經破破爛爛，所以她想要自己的野心得以延續，欲望得以重生的話，重新找個新身體是她唯一的辦法。

所以，湯素萍那時在國外才會對他們那麼主動熱情，不但主動拿着心源接近他們，還對方悅可那麼細心周到……

“原來這麼長時間來，我解不開的疑惑，答案其實就是這個……”

方叔失魂落魄，低聲喃喃：“原來悅可的心髒是顧宛然的，原來悅可也将自己當成了重生的顧宛然……難怪昨天在廢舊廠房，聽說唐霜跌落山崖，屍體被野獸撕爛時，悅可的表情會這麼欣慰，原來那都是因為，她在為自己，在為顧宛然開心……”

“可是為什麼，為什麼這些人偏偏就是要選中我的女兒，為什麼這麼可怕的利用會發生在我女兒的身上！”

方叔老淚縱橫地哭喊，此時情緒終于全部崩潰。

“當然是因為，方悅可和顧宛然本質上就是同一種人。”唐霜看着方叔，卻是毫不留情又冷漠平靜道：“方悅可和顧宛然不但長相相似，就連喜歡搶别人男人的那份卑劣的品行也是不謀而合，我想湯素萍那時在大臨，應該就是看見了方悅可沒有底線，糾纏墨承白甚至還想傷害我的兩個寶寶後，這才一下認準了方悅可。”

所以歸根結底，若“換心”是一場禍。

那也是方悅可自找的。

而方叔雙眼猩紅，盡管被真相摧毀了整個精神世界，可他還是掙紮嘶吼道：“不，這場災禍根本就不是我女兒自找的，都是你們，是你和墨承白将我的悅可卷進了這場惡心的災禍裡，她是被你們連累的，你們必須要負責，你們必須要讓她變回來，變回來！”

“呵，人心自己要變，我們為什麼要負責？”唐霜冷笑一聲，懶得應付蠻不講理的男人：“而且方叔，我早就說了，你們與其一直擔心方悅可這個被縫合起來的怪物，不如好好擔心擔心你們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