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,寝殿内外,甚至整個宮中依舊沒有任何異常。
張德素也跟着熬了幾夜,卻還強打着精神守在一旁。
問了張德素時辰後,天楚帝喝了杯水,又重新躺下了。
偶爾動一下的眼皮證明,這次他并未睡着。
外面的亮光透過窗紙照進來,寝殿裡照明的蠟燭被日光所替,天楚帝睜開了眼睛。
他盯着頂上默了半盞茶左右,喊了張德素,命翰林院拟旨……
永盛二十九年十一月初九,天楚帝下诏,永盛十七年,所證浮柳營通敵叛國一事不實,浮柳營上下,并未叛國。
同一日,天楚帝還為此事頒發了罪己诏,诏告天下。
消失十四年的浮柳營,背負十二年罵名的浮柳營和烏項一族,終于沉冤昭雪。
此事引起轟動,衆人争相讨論,震驚不已。不到半日,茶樓酒肆之中談論的都是這件事,之前所講,迅速被這一紙聖旨和一張罪己诏給覆蓋。太子妃進城一事,也被此事給蓋了過去。
張德素忽然來朝會上宣讀聖旨和罪己诏,陳穆愉也同其他人一樣,是有些錯愕的。
他沒想到,沈歸舟竟然這麼快就辦成了這件事。
他也終于明白了,她之前為何不着急替浮柳營翻案一事。
原來,她早就打算直接跳過這項章程。
也可想而知,這幾日她給了他父皇多大的心理壓力。
但是,這是件好事情。
她的努力有了結果,心想事成,他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。
此時,他挺想見她一面,當面向她道聲賀。
他還有一件事,有些許疑惑。
這紙诏書裡,隻提到了浮柳營,沒有那個曾經驚豔了整個九洲的少年。
這讓他,更想當面去看看她。
然則,天楚帝這份诏書和罪己诏一出,他這幾日是無法脫身去看她了。
這日,宮門關閉之前,天楚帝收到了前幾日看到的那一批信件,且都是原件。
這些信件,是經過官驿傳送的,卻無法查到寄出這些東西的人。
天楚帝等了三日,宮中再未出現異常,那個威脅他的人,似乎沒再出現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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