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不打緊，能夠被大董事點名開除是他的榮幸。”

顧念姝眉梢輕挑，心說這話講得可真好聽啊。

顧念姝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，認真地看着他，謙道：“不知莊老先生何時有空？晚輩對集團事務不甚了解，想要向先生多加學習取經。”

“自然何時都有空，大董事的面子老夫自然是要給的。”

兩人對視一眼。

莊老哈哈笑起來。

…

顧念姝從容得體地同董事們告别。

身上透出的那股淡定連蘇博文都忍不住側目，她唇邊維持着淡淡的笑，直至從會議室離開又乘着電梯下到一樓，等進了車裡才瞬間卸下了表情。

她如釋重負地靠在椅背上，忍不住道：“裝模作樣真是太累了。”

尤其是還要假笑地和那些不懷好意的人講話。

他們眼裡藏着的壞心都快溢出來了，還要跟她一個勁的套近乎，這個說小時候抱過她，那個說每年生日都給她送禮物……一副咱倆關系真的好的樣子。

這話說出口他們都不覺得假嗎？顧念姝怪困惑的。

方颉樂道：“我看你剛才做得挺不錯的啊，你爸那副受到驚吓，又被你完全堵着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差點讓我笑場，你昨晚這是去哪兒進修了？”

顧念姝偏過頭看他，神秘地道：“遇到高手指點了。”

昨天晚上靳先生給她假設了很多種情況，拉着她逐個分析，竟然和現在的情形半分不差。

就算是踩題都沒這麼精準的。

顧念姝心中感歎，一看就是經曆過大世面的社畜成年人。

“喲，你昨個兒不是回禦水灣那邊了嘛，哪來的高手相助？你那法律上的丈夫？現在是去那邊還是和我回律所待着？”方颉啟動車子，緩緩地朝停車場外面開去。

“教我在會議上提議選擇新的人來管理股份的就是靳先生。”

“我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，他們居然就這樣分道揚镳吵起來了，”顧念姝輕搖着頭說道，“麻煩方叔先送我回工作室那邊吧，我去收拾一下。”

聽到她的話，方颉感到有些古怪。

謝伯蘅真的隻是個普通人嗎？普通人這麼會耍？而且這手聽起來怪熟悉的。

他想了想，還是問道：“你知道那位靳先生如今在哪個公司嗎？”

說起這個顧念姝便将這兩日知道的事全都告訴了他。

“我昨天還在吃飯的會所碰到靳先生了，他們的公司曙光正在和靳氏分公司雲尚的總經理陳竟談合作，看起來應該是談成了。”

……曙光？

方颉心中蓦地一動，這個公司他倒還是聽說過的。

顧念姝早在知道他就職于曙光公司之後就上企查查搜過了，這公司的确和他說的差不多，包括創業初期的發展史到老總姓魏這種細節，所以他的身份肯定沒問題。

她記得雲大附近有家面包店，有一款點心松軟不甜不膩，還挺适合病人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