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宴離開後,莊明月睡得也算是安穩。
也許是重生知道白玉書還活着,沒有再做可怕的噩夢。
翌日,莊明月被樓上來回踱步的腳步聲吵醒,翻了個身,睜開眼睛,也沒有了困意。
死前化療的那幾個月,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。
在每個夜晚,都被蝕骨的疼痛折磨得整夜整夜睡不着,頭發也掉得很厲害。
她從不知道原來化療,能掉那麼多的頭發。
上輩子的時候,她很愛睡懶覺,有起床氣,睡不好被吵醒就會發脾氣。
但現在被吵醒,莊明月奇異的發現,她并沒有什麼感覺。
她拿起小靈通看了眼時間,才八點過一點。
吳媽知道她有睡懶覺的習慣,一般也不會上樓來打擾她。
莊明月放下手機,強迫自己閉着眼睛又眯了會兒。
展宴是個很多疑的人,她的變化不能太大,否則會引起懷疑。
等醒來已經十一點多,莊明月起床,在洗手間刷牙。
吳媽敲了幾聲門,抱着曬好的被子走進來,“大小姐,中飯已經做好了,可能要等會兒,展少爺要回去一趟,等會在過來跟你一起用餐。”
莊明月一邊刷牙,一邊點了點頭。
用清水洗了把臉,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,年輕稚氣,皮膚像泡在牛奶裡的軟豆腐,真正的膚如凝脂。
死前的形如枯槁恍然如夢,她的手不自覺撫上臉。
其實她長得并不差,鳳眼明眸,那雙眼睛面無表情的時候,看起來帶幾分無辜,任誰都能欺負的模樣,單純無害。
她前生的性格,現在想來挺讓人讨厭的,就是别人的口中那種,刁蠻任性綠茶的千金大小姐。
憑着莊海生獨女的身份,想要什麼,就能得到什麼。
包括。。。。。。展宴。
“知道了。”
今天不用出門,莊明月就穿了件粉色碎花長袖長褲休閑的睡衣,披着微卷的長發,去了樓下。
莊明月走到冰箱前,給自己倒了杯牛奶。
玄關處,正聽見熟悉有說有笑的聲音傳入耳中,除了他們還會是誰?
莊明月擡眸看了眼門口,展宴身後跟着白玉書,今天他們是特地穿了情侶裝?
向來穿深色系的展宴,今天卻穿了件白色外套。
出國治病的這些年不見,白玉書真是長得越來越好看了。
一身白裙,純潔無瑕,像是不食人煙煙火的仙女,就跟畫裡走出來的一般,被展宴放在心尖上那麼多年,也是情有可原。
可是…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。
可能還沒從展宴妻子身份中走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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