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靜雲捏着帕子沉默了很久才說:“蕭玉宸心裡一直挂念着柳璧琴,容不下别人一絲位置
這是她今日想到的理由,若是蕭玉宸在崇光寺中了招,她可以直接以他人品有瑕為由退親,但蕭玉宸在崇光寺完好無損,她就必須想出一個要退親的理由。
蕭玉宸和永甯侯夫人,沒有說出她給吳靜姝和蕭玉宸下藥,已經很好了,絕無可能再把退親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。
“這。。。。”
吳國良不知應該惱還是應該氣,他道:“那梁家不都已經翻找過嗎?蕭玉宸沒有藏匿柳家女。即使蕭玉宸藏匿了,那又有什麼?一個戴罪之身的孤女,能成什麼氣候?就是蕭玉宸心中有那柳家女,但你嫁過去是正房夫人,有我給你撐腰,你怕什麼?”
吳靜雲繼續低頭不語,一副倔強的樣子,吳國良氣得恨不得給她兩巴掌,但想到還要用着張老夫人,隻能忍了下來。
車子辘辘得到了張府門前,父女倆下車一路到了張老夫人的院子。
張家人丁興旺,張老夫人身邊圍了幾個五六歲、七八歲的小童,童聲稚語惹得張老夫人哈哈笑。見到吳家父女過來,張老夫人連忙招呼他們坐下。
說了幾句話,張老夫人就意識到這對父女有事,就屏退衆人,房間裡伺候的人就剩她的貼身婢女。
吳靜雲走到張老夫人身邊,輕聲在她耳邊說:“外祖母,讓兩位姑姑也出去吧
這話讓張老夫人眉頭微皺,但還是讓她的貼身婢女出去,房間裡就剩下他們三人。
“說吧,什麼事?”張老夫人看着吳國良說。她對這個女婿,大體上還算滿意。
吳國良有些羞于啟齒,最後還是一咬牙,把崇光寺的事情講了一遍,當然版本是吳靜雲沒有參與到其中的。
他講完之後,房間裡安靜地針落可聞。過了一會兒,啪的一聲茶杯摔碎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安靜,然後就見張老夫人抖着手指着吳國良說:
“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!你怎麼有臉過來的?還想讓我代你去永甯侯府道歉,給你那黑心的繼室擦屁股,沒門兒,想都别想
吳國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眼含熱淚,聲音哽咽地說:“嶽母,小婿也知如此做讓您為難,但小婿實在沒有辦法了啊!若是那件事傳出去,不光馮氏母女沒有顔面存活,就是靜雲也會受到連累啊!嶽母,求您為靜雲想想
張老夫人恨得牙齒緊咬,若是可以,她恨不得撕下吳國良幾口肉。但是,他後面那句話又讓他渾身無力。是啊,事情傳出去,她的外孫女也落不到好。
“外祖母。。。。”吳靜雲跪到張老夫人腳邊放聲大哭,張老夫人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,蒼老的手撫着她的頭頂說:“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命苦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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