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謝如琢這才收了笑容,誠懇道,“對不起,祖父,就在不久之前,孫女把那套茶杯給打破了,聽說那套茶盞很是貴重,祖父也很是喜歡,所以才來向祖父賠罪。還希望,希望祖父不要怪罪。”
說話之時,謝如琢的眼神不閃不避,敬重的望着面前這位年長的男人。她的道歉的确是真心實意的,要知道,為了這套瓷器,謝晟禮可是費盡了幾番周折呢。如今被打碎了,說不心裡有愧是假的。
謝晟禮擺了擺手,慈愛道,“錢财乃身外之物,何況僅是一套茶杯而已,難道還要比你這個人重要了去?還是你當你祖父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嗎?”
自己的甯熙院和這小丫頭的聽風院的距離本就不遠,那邊鬧得那樣熱鬧,自己早就對事情一清二楚了。況且,就是謝如琢不說,這府裡的事情也逃得過自己的眼睛。至于這件事情,究其根本是誰的問題,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?這樣論來,那犯錯的人不見蹤影,反而來為難她來這個院子賠罪。不過經此一事,自己可以輕易便看出,這個丫頭和以前那樣的性子比起來,當真是沉穩了好多。
想着,謝晟禮又情不自禁的捋了捋胡子,對面前這丫頭又改觀了幾分。
見謝晟禮這麼說,謝如琢也不禁露了一個嬌嗔的笑容,半是撒嬌半是認真道,“謝謝祖父大度,沒有生孫女的氣,可是孫女兒卻不能不知錯。這一陣子孫女正在習字,等祖父過壽辰的時候寫一幅字給您吧,若是寫得不好再二罪并罰好了。”
謝晟禮怎麼不知道她這是存心哄自己開心,因此點了點她的額頭,笑道,“這個主意不錯,到時候你可不準賴賬啊。”
“孫女哪敢在您面前扯謊,那豈不是膽大包天麼。”謝如琢嘿嘿的吐了吐舌頭,越發的顯出了小兒女的姿态。
“哈哈,也對。”
這件事兒就這麼被揭了過去,倒是謝慎言想起謝如琢身上的傷勢,遂問道,“是了,琢兒身上的傷勢如何了,女醫怎麼說的?”
謝如琢笑着回道,“爹放心,女兒已經沒有大礙了。”
聞言,謝晟禮點頭道,“話是這麼說,你還是要好生養着,女兒家身子嬌弱,若是落了病根就不好了。”當日的情形他也聽說了,也着實吓得不得了。隻是後來他得知皇帝竟然将西域雪蓮給了謝如琢之後,卻是心中咯噔一下。西域雪蓮是何物,又有何功效,他卻是再清楚不過的!如今聖上這麼做,别是另有目的吧?
見謝如琢一一應了,謝慎言也跟着道,“父親不必太擔心,這些事情婉兒都會上心的,定然不會叫您的孫女兒受了委屈。”
聽到謝慎言提起喬氏來,謝晟禮這才道,“那倒是,你那個媳婦一向是個穩重的。”
謝如琢見他二人說話,隻在一旁陪着笑容,卻不想,謝慎言又将話題引到了謝如琢的身上。
“琢兒,你可否告訴為父,你平日裡膽子一向小,那日是怎麼有勇氣給三皇子擋箭的呢?”
聽到謝慎言的問話,謝如琢神色一滞,她總不能說,自己當時還沒反應過來重生了,以為她跟蕭君夕逃過了一劫,卻又再次被沈婧慈追殺,為了生存,所以救了蕭君夕吧?
且不說這話有多荒唐,說出來謝慎言會不會當她傻掉了。便是謝慎言信了,她也不能說。畢竟,這話太過匪夷所思,若是被有心人聽到,那便是诽謗國事!
因此,謝如琢隻微微一笑,道,“回父親的話,當時的情況十分兇險,且四周地處森林,唯有女兒離三皇子最近。如果明知道事情有可能有所轉機,女兒卻沒有挺身相救,而導緻三皇子出了什麼問題,謝家一定會被皇上遷怒的。所謂天子一怒威震八方,便是為了謝家,女兒也不能放任皇子的安危不管,唯有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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