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帝說到這裡,便見蕭君涵的臉上閃過一抹期待和興奮來。
可靖帝的話頭卻是微微一轉,繼續道,“其實,朕也覺得,敬王适合入主東宮。”
東宮是哪裡,太子的寝宮。
靖帝這話,明擺着就是認同立蕭君夕。
自從獵場之事以後,蕭君涵自然不會傻傻的以為蕭君夕還是以前那個病秧子。況且沈婧慈已經知道那個溫神醫的身份,蕭君涵也就明白,蕭君夕的身體怕是大好了。
既然大好了,那就不存在病弱之體不适合當皇帝了。也就是說,他除掉了一個蕭君奕,卻又迎來了蕭君夕這個敵人。
尤其是靖帝這話一出,更是叫蕭君涵心中的警鈴大作。
雖然蕭君夕也在這個時候跪下來說了自己心中的想法,可那些話無非是,“父皇正值盛年,如日中天,何須考慮這些事情?”
聽起來就是冠冕堂皇的話,卻叫靖帝龍顔大悅。
“行了,朕不過是說一句玩笑話罷了,瞧你們緊張的。這事兒容後再議吧,朕知道,朕老了,你們的年紀也都大了。可是這立皇儲是大事,須得慎重,改日朕再與你們好好聊聊。”
說完這話,靖帝便擡手示意。一旁的林公公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想法,尖聲道,“衆位朝臣有事起奏,無事退朝!”
“恭送皇上,吾皇萬歲,萬萬歲——”
衆位朝臣目送着靖帝離開,每個都各懷心思。有那歸附敬王的,自然心中帶着喜悅,可是跟着齊王的,臉色便沒那麼好看了。
而處于話題中心的兩個人,卻是并排走到前頭。不管是心裡作何想法,臉上卻是萬年不變的無動于衷。
到了宮門口,蕭君夕和蕭君涵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,倒是蕭君夕當先拱手笑道,“皇兄,本王便先走了,告辭。”
蕭君涵似笑非笑的磨了磨牙,擠出一句話來,“三皇弟走好不送,你大病初愈,小心些才是。”
這話一出,蕭君夕便知道自己身子大好的事情瞞不住了,他勾起一抹笑意來,道,“有勞二皇兄挂念了,不過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,本王相信古人不欺我。”
“那樣最好。”
蕭君涵臉上的笑意都快維持不住了,卻仍舊站在原地,目送着蕭君夕的背影離開。
那目光裡帶着的火氣,幾乎想要将他給灼燒了。
“你說什麼?”
蕭君涵一回府,直接便去了沈婧慈的院子裡,将早朝之事跟她說了一遍,剛說完,沈婧慈便面色大變。
“這麼說來,皇上竟然有意要立敬王?”
蕭君涵面色陰沉道,“你還說讓本王做一回賢能呢,如今倒好,倒是給别人順水推舟了!”
他越想越生氣,當初可不就是自己的話讓靖帝那麼說的麼。
沈婧慈也蹙起了眉頭,這位皇帝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。
隻是這話她卻隻能憋在心裡,不能說出來。畢竟這非議皇帝的罪名,她可是擔待不起的。
念着,沈婧慈轉過來安慰蕭君涵道,“無妨,皇上不也說了麼,他隻是開個玩笑而已。就算是他真的有意要立太子,那也要看衆位大臣們的意見吧。再說了,如今這朝中,歸附于咱們的臣子們占了多半,隻這一點,敬王就比不過的。”
還有一個原因,沈婧慈沒有說出口。她沈家的勢力隻交出了不及十分之一,那些在她手下的人脈,亦是一道助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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