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你也不用說了,明日随本王去一趟宮裡,有什麼事兒,咱們當面說清楚便是了。若是真不行——”
蕭君涵想到這裡,微微歎了口氣道,“那就隻有休妻了。”
侍墨一直在門外偷聽着,直到聽到這話之後,才放下了一顆心,緩緩的露出一抹冷笑來。
直到夕陽的餘晖漸漸散下去,謝如琢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。
這兩日她孕吐的反應淡了不少,卻越發的嗜睡了。
蕭君夕見她這個模樣,也不叫她,隻是一如既往的守在她身邊批閱折子。
他手上捏着一個紙條,反複看了幾遍,唇角的冷笑一直未曾散去。
聽到身後的床上傳來輕微的響動,蕭君夕忙得回頭望去,見謝如琢睡眼惺忪的望着自己,唇角的冷意霎時化作了春風似水,一面将紙條扔到炭盆中燒了,一面走過去輕聲問道,“琢兒醒了,可要喝水麼?”
謝如琢雖然睡得迷糊,卻真切的看到方才他唇邊的冷意,搖了搖頭道,“不喝。君夕,你在燒什麼?”
炭盆裡的火苗蹭的一下蹿了很高,又瞬間化為了灰燼。
蕭君夕隻摸了摸她的頭,笑道,“一些小事,不用擔心。你可餓了?”
見他轉移開了話題,謝如琢也識趣兒的不多問,摸了摸肚子笑道,“倒是有些餓了,你用膳了麼?”
“還不曾。”蕭君夕扶着她下了床,這才沖着外面道,“绛朱,上菜吧。”
紅蕊已經嫁出去,這幾日新婚燕爾不在府中,便是以後,見到她的次數也會逐漸少下去的。
謝如琢吃完飯,見蕭君夕的書桌上堆積了許多的奏折,又轉了一圈,實在是沒人陪她,索性去了蕭君夕的身邊,膩歪着看他批閱奏折。
隻是,她在看到了書桌上的加密折子之後,還是忍不住瞳孔一縮,“這折子不是父皇親啟的麼?”
蕭君夕回過頭來,便看到自家嬌妻一臉的猜疑,當下就揉了揉她的頭發,解釋道,“父皇自入了冬以來,身體就越發的差了,所以許多事情都是暗中交給我來做的。”
聞言,謝如琢便明白了過來,隻是心裡還有些猶疑,卻又不敢說出口。
蕭君夕知道她想的是什麼,握着她的手道,“琢兒,既然這輩子我注定逃不開這些龌龊事,那就隻能登臨最高位,給你開辟出一個最安全的處境。”
謝如琢一時有些眼光濕潤,直視着他道,“我隻是怕——”
怕你身處風口浪尖,不得安穩。
蕭君夕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吻,歎息道,“傻琢兒,有我在。”
謝如琢嗔了他一眼,道,“我才不傻。”
燈下女子眉眼如畫,眼神中的濕漉叫蕭君夕看的心神一蕩,低頭便吻上了那個略微撅着的唇。
謝如琢不妨他的突襲,登時便瞪大了雙眼,可在看到蕭君夕清亮如繁星的眸子後,又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。
宮燈的映照下,她的睫毛長如鴉翼,根根分明,臉上的肌膚嫩如剝了殼的雞蛋,叫人愛不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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