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蕭歆甯胳膊上的傷,她那會兒要在心上人面前逞強,可謝如琢給她包紮的時候,卻敏銳的發現她的胳膊裡被紮進去了根刺兒,不盡早拔出來,回頭有她受的。
到了這個時候,蕭歆甯還不忘嘿嘿傻笑,“皇嫂,今兒還真是意外之喜呢,我這一傷着,倒是覺得那個呆子比原先對我的态度好了呢。”
聽了這話,謝如琢真不知道是笑她還是歎息了,這丫頭,說她聰明吧,又處處透着一股傻氣兒。
“你呀。”
謝如琢搖了搖頭,也懶得跟她貧嘴,尋了太醫替她小心翼翼的将刺拔出來又上了藥。蕭歆甯難得的沒有喊疼,隻是那眼眶中帶着的淚意瑩然,還是叫人心中心疼。
她們這邊剛收拾妥當,蕭君夕就回來了,一進門便道,“琢兒,收拾東西,咱們準備回去了。”
蕭君夕話音剛落,就見蕭歆甯也在,當下就道,“甯兒,你去母後那裡等着吧,待會咱們開拔。”
蕭歆甯詫異道,“怎麼這麼早?”說着,她又想起主賬之前的事兒,試探性的問道,“皇兄,可是宮中?”
她後半句沒有說出來,蕭君夕也明白她的意思,陰沉着臉色點了頭。
見狀,蕭歆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,猛地站起身,急匆匆的朝着主賬跑去。
謝如琢擔心她,吩咐了绛朱送蕭歆甯回去,這才低聲問道,“怎的這麼快?先前不是還隻是些小動作麼?”
蕭君夕冷了一張臉道,“老五一直在暗度陳倉,咱們都被他騙了!他如今已經封鎖了京城所有的要塞,且還控制了京北大營。現下定南王雖然在京中,可兵馬卻在邊疆;定北王更不用提,眼下正在跟越國開戰,也走不開的。唯一能用的兵馬都被老五控制,他昨日已經發了告天下書,聲稱要清君側,正朝綱!”
謝如琢的臉色也變得格外難看起來,咬牙問道,“那,他可有說清的君側是誰?”
“他倒是沒說,可是放眼京城之中,那些侍奉過兩朝的元老無一例外的都在京中,蕭君奕隻要控制了他們——”
那後果就不堪設想!
試想,一個沒有兵權的皇帝,一旦回天乏力,除了純臣之外,又會有多少投機取巧之人趁機投奔蕭君奕!
更何況,此次跟随前來的大臣裡面,還保不準有多少忠于蕭君奕的人呢。
一時之間,帳子内靜默了下來。
直到一聲悉悉率率的聲音傳來,謝如琢才回過神來,回頭看去,卻見紅蕊站在帳子外,小心問道,“王妃,皇上傳令要拔營,咱們的東西還收拾麼?”
謝如琢頓時起身道,“收拾,怎麼能不收拾?”說着,她又想起了什麼,道,“收拾東西的事兒交給淺碧她們吧,你現在想辦法傳信給天門分舵,看能不能跟京城取得聯系,拿到第一手的信息!”
靖帝有他的暗線,天門也有屬于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,想要探聽些消息應該并不難。
見謝如琢不多時便恢複了冷靜,蕭君夕又是心疼又是欣慰,也不多言,陪着謝如琢一起收拾起東西來。
一行人來時何等盛大,可不過半日的工夫,衆人的臉上便都蒙上了一層寒霜。
這些大臣何等耳聰目明,從京城中侍衛滿身是血的闖進獵場尋靖帝之時,有些精明的人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。
後來得了确切的答案後,憤慨有之,擔憂有之,更有那臉上神色莫辯的,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。
謝如琢的馬車跟在之後,她上車之前特意留意了眼蕭君涵,不知為何心中開始有些擔心。沈婧慈去岐山還沒有回來,她會不會跟蕭君奕聯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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