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如月今日着一件桃紅的夾衣,并一條同色的裙子,腰間系着比目魚的玉佩,頸間則是一塊小小的同心如意鎖,一張臉上脂粉淡抹,越發的趁着人比花嬌。
見人都來齊了,謝如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,道,“我昨夜睡的沉了些,大家多見諒。”
謝如琢嗤笑道,“你若睡着了,雷公都難喊得醒,便是不見諒又有什麼法子?”
這話一出,大家都笑了起來。
謝如月眸子一瞪,嗔道,“好你個謝如琢,敢諷刺我。”說着,便要上來打她。二人鬧了一會兒,便聽得門外小厮傳話,說是車馬套好了。
喬氏這才攔下她們姐妹,一面幫二人整理衣服頭發,一面無奈的對李氏笑道,“兩個丫頭玩鬧慣了,二弟妹别介意。”
李氏附和道,“都是姐妹們,親近一些總是好的。”
衆人熱熱鬧鬧的出了二門,上了馬車。
卻不想,她們剛走,便有兩顆不安分的小腦袋匆匆的回了主子的院子裡去。
一番的嘀嘀咕咕下來,陸氏當即就摔了筷子,“老爺,您自己說說,這算什麼事兒啊?同樣是謝家的兒子,憑什麼大房二房都去了宮中面聖,隻有咱們三房要憋憋屈屈的在家裡!若你是庶出的倒還罷了,咱們好歹認了身份賤,不配!可你也是老太太身上掉下來的肉,謝家怎麼就這麼偏心!”
她這話一出口,柳氏頓時就不樂意了,“姐姐,這知道的,是您覺得老爺受了委屈;可要是不知道的,還以為您在背地裡貶低老太太,說她虐待庶出的子孫呢!”她的孩子也是庶出的,可庶出怎麼了,她家如茵哪點比不上謝如瀾!
陸氏聞言頓時冷笑,“柳氏,你少在這兒下眼藥,你以為我是在給自己抱屈麼,若是咱家老爺有個一官半職傍身,今兒個進宮的可不止是我女兒!你看看李氏,她進宮,不也帶着身邊的庶女麼?”
“你這是在咒我死麼?”柳氏聞言,一雙柳眉倒豎,哼了一聲道,“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小九九,自己居心不良,偏要給老爺扣高帽子,要我說,老爺隻要平安喜樂就好,去不去宮裡,有什麼大不了的?總歸是謝家的姑娘,隻要安分守己,還愁嫁不出去麼?這人呐,不怕心氣兒高,就怕癡心妄想!”
“你!”
陸氏聽她這般指桑罵槐,剛想說話,就見三老爺謝慎思直接撂了碗,“行了,都吵夠了沒?!”
他一出口,二人霎時便噤聲了,柳氏更是做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,軟了聲音道,“老爺。”
謝慎思瞪了二人一眼,道,“大過節的,還沒完沒了!你們吃吧,我去鋪子裡看生意去。”他府裡這兩個女人,雖然一個正室一個側室,可是哪個的背景也不簡單。謝慎思理不清這些女人的帳,心裡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慫,便隻有一個走為上計。
謝慎思一走,二人也沒了吃飯的胃口,本來嘛,要不是為了男人,誰肯跟對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?
陸氏斜睨了一眼柳氏,慢悠悠道,“柳氏,我奉勸你最好乖一些,否則,總有你吃不了的果子!”
柳氏跟她鬥了這麼多年,又豈是弱的,頓時反唇相譏道,“這話,我也原封不動的送給姐姐你。畢竟,紅顔未老恩先斷,用來說你再合适不過了吧!”
她的話剛說完,就聽外面丫鬟悄聲跟陸氏道,“老爺方才帶着流雲夫人出去了。”
聞言,陸氏頓時恨恨道,“呸,她算哪門子的夫人!一個丫鬟擡上來的通房,連個妾還不算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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