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如琢指了指紫禁城的方向,蔣青岚頓時便明白了過來,長出了一口氣道,“我還真是孕的傻了,白擔心了這許久。”
謝如琢說的不錯,京城百姓的傳言不但不會叫蕭君涵的處境變好,反而會給他帶來災厄。畢竟,沒有一個上位者會喜歡自己的位置一直被惦記着,兒子也不行。
剛出了一個五皇子謀朝篡位,如今就有京城傳言,靖帝隻會反感,而不會順應所謂的民意。
甚至會猜測,這個民意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放出來的風聲,隻為讓他難做呢。
她想明白了這些,看向謝如琢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的贊賞,“琢兒,果真是嫁對了人,如今你倒是聰明了不少呢。”
謝如琢哪裡不明白她是在打趣自己,當下就呸了一聲道,“肚子裡還有一個呢,說話還這麼不正經,當心帶壞了孩子。”
謝如琢在蔣府待到了午後,陪着蔣青岚用了膳,又跟她說了一會兒話,見她有些犯困了,這才起身告辭了。
離開蔣府之前,她還去給蔣家主母請了個安以示尊敬,倒是叫蔣家主母有些受寵若驚。
直到她上了馬車之後,方才将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。
那個傳言就是她命人放出來的,如今的蕭君涵名氣的确不小,可是卻沒有到讓靖帝将他确定為下一代郡王的地步。
而她這個傳言,便是在替蕭君涵逼靖帝。蕭君涵不是想當皇帝麼,那她就将他的想法公之于衆,此時将他捧得越高,這流言到了靖帝那裡的時候,蕭君涵便會摔的越慘!
他不是春風得意麼,她倒要看看,他還能得意到幾時!
翌日上朝,果真有朝臣上書,提議立太子之事。
靖帝臉色不變,隻将奏折看了又看,方才看着那位上書的朝臣,問道,“李侍郎,依你之見,朕該立誰為太子呢?”
李侍郎聞言,頓時朗聲道,“回皇上,立太子乃國之根本,這古往今來都是立長立賢。臣以為,從長幼來看,齊王身為二皇子,是為長;從賢來看,齊王也是衆位皇子的榜樣;所以臣覺得,應當立齊王。”
“哦?”
靖帝微微一笑,哼了一聲,又看向其他人,問道,“那其他愛卿的意思呢?”
他的話一出,有齊王一派的朝臣頓時跪地道,“臣附議——”
一時之間,倒是有七八個人都跪在地上,附議立齊王為太子。
靖帝神色莫辯隻是看向蕭君涵,問道,“齊王,你怎麼看?”
蕭君涵心中有些得意,可是卻也知道此事不敢太過,忙得跪了下來,磕了頭才道,“父皇,兒臣無才無德,不堪如此重任!求父皇三思!”
說着,他又深吸一口氣,看向一旁的蕭君夕道,“且兒臣以為,三皇弟比起兒臣來,倒是要勝一籌。且他還是葉皇後所出,乃是嫡子,兒臣覺得,還是三皇弟要适合。”
這些話都是沈婧慈教他的,昨夜裡他跟沈婧慈促膝長談,也叫他茅塞頓開。如今這京城中的局面看似對他有利,實則卻是一個陷阱。所以蕭君涵說出這些話,其實是要搏一搏。
若是靖帝真的有這個心思立他,那麼這些話隻能彰顯出來他的踏實。若是靖帝沒有這個心思,那麼朝臣的擁立,也會叫他開始考慮這個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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