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祖母說的不錯,那些聖教之人擅長蠱惑人心,不單單同世家勾連,清流一派之中也被他們安插了人手,朝廷内外,究竟有多少人是他們的人,本督也查不清。”
如今能确定的也隻有裴家還有郡主府。
至于江家……
商陸深深的望着她,“你父親雖然同那些黑袍人有過來往,但并非是聖教教衆,倒是你那繼母,同聖教之人往來密切,早幾年便已經拜入聖教門下。先前那些查不出來路和成分的毒藥,便出自于聖教之中。”
江菀倒是不意外薛氏同聖教之間的關系,她倒是有些詫異江守序竟然并非是聖教教衆。
當年他連同裴家、聖教之人聯手折磨她母親,逼迫她母親說出小世子和前朝寶庫的下落,她還以為他同聖教是一夥的。
“你父親這些年同聖教和裴家私下并無任何聯絡,本督先前也不曾懷疑過他,直到你的出現……”
那日江菀墜、落崖底,拖着一身的傷向他求救,他将她送回江家之時,也不曾想到這小小的女娘,竟然能攪合得京都亂了起來。
那些掩藏起來錯綜複雜的關系,都被攪合得再也藏不住。
順着江夫人江家這棵藤,他順勢砸爛的不少尚未成熟的“瓜”。
聖教在京都外最大的據點早已經被他摧毀,在京都之中的據點也被他砸爛了不少,聖教在京都内外的元氣大傷,接下來是藏在暗處休養生息,還是孤注一擲來個魚死網破,他暫時也判斷不出來。
畢竟聖教暴露出來的線索實在是太少,幾乎每一個聖教教徒在被擒的第一時間便會自盡,這些年來同聖教中人交手,他也隻在江家擒到了一個活口而已。
不過那活口所知甚少,一問三不知,倒不是不想說,純粹就是不知情。
監察司從他口中摳出來的消息幾乎沒什麼用處,後面他也沒打算将人給弄死了,沒想到這人隔了幾日自己便毒發身亡了。
想到這裡,商陸的神色有些凝重,直言勸告着江菀,“聖教中人并不好對付,日後你若是遇到懷疑之人,切莫輕舉妄動,盡快讓人通知本督便是。”
若不是蕭雲錦的死同聖教之人有牽扯,商陸其實都不大願意将聖教的存在透露給江菀。
話雖然如此,但商陸心中也清楚江菀并非尋常女子,沒那麼容易就被聖教給吓退,他并非幹涉她不讓她去做她認為她該做的那些事兒,他隻是希望江菀察覺危險的第一時間能想到他聯系他,不要被仇恨蒙蔽一意孤行。
江菀失笑,“督主,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,聖教之人,哪裡是我能對付得了?”
商陸手裡還握着監察司呢,這麼多年都沒能将聖教給揪出來,她一個後宅内院的小女娘,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鬥得過詭秘莫測的聖教?
她還想留着自己的這條小命,多活些時日呢。
商陸還有其他的事要去辦,并沒有在小院待太久。同江菀閑聊了幾句,便帶着疾風離去了。他走時頭也沒回,倒是疾風連連回頭,目光幾乎就黏在銅菊的身上,分外不舍。
銅菊氣呼呼的同江菀抱怨,“女郎,下回再見督主,奴婢便在暗中保護您吧。奴婢實在是有些受不住疾風……”
“哦?為何?”
“女郎,您瞧他,他每回都追着奴婢看,”銅菊有些氣惱,“奴婢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!”
怎麼說她也是個姑娘家,正經的好兒郎哪裡會像疾風那樣肆無忌憚盯着姑娘家看的?
江菀“噗嗤”一聲笑了起來,“原來我們家銅菊也會害羞啊?”
“女郎!”
“好好好,你既然如此厭煩他,那下一次我便提前同商督主說好,讓他不要帶疾風便是了。”
銅菊呆了呆,“這……”
江菀故意逗她,“這不是正合你意嗎?他不跟着商督主,也就見不到你,他見不到你,自然也不會盯着你看,盯到你不好意思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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