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人敢惹？

這話怎麼意有所指？

整個京都無人敢惹的隻怕也就商陸吧？

江菀驚得險些跳起來，“淩月阿姊，你瘋了？商陸那厮睚眦必報，若是知曉你讓他背黑鍋，他絕不會放過你的！”

比起裴家，更不能招惹的那貨是商陸！

淩月阿姊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。

“怕什麼？”

韓淩月不以為然，“反正他身上的黑鍋多的都快放不下，也不差這一個。”

江菀無言以對。

罷了，晚些時候她讓人去傳個信告知商陸一聲。這事是瞞不住商陸的，如今隻希望商陸能看在她主動認錯和求情的份上，不計較這件事。

“不說這些了，”江菀主動轉移了話題，“阿姊，你此次回京是長住，還是待一段時日又要同伯父一起去鎮守邊疆？”

她與韓淩月相識多年，幼年時她們二人曾一同在太傅府上啟蒙，一開始互相看不順眼，後面打了一架後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手帕交，這關系一好便好了十餘載。

韓家是武将世家，深受栖帝信任，韓家家主常年鎮守邊疆，前些年在戰場上重傷，彼時去探親的韓淩月不顧女子身份毅然披甲上戰場，領着韓家軍夜襲敵軍，一把長槍刺中了敵軍将領，生擒對方，徹底穩定了軍心。

後面韓淩月時常披甲上陣，雖是女兒身，但手中一把銀槍橫掃敵軍絲毫不弱于男子半分。一時間威名赫赫，讓不少小國忌憚不已。

原以為韓家幾代單傳，傳到韓淩月這一代是女子身，韓家便也算是完了，誰曾想這小女娘竟比男子還彪悍，刀槍棍棒無一不精，尤其是那一柄長槍，比其父還要厲害幾分。

隻可惜韓淩月名聲赫赫，卻不受栖帝重用，馳騁疆場，也沒個官職。

江菀心頭有些忿忿，這世道對女子何其不公。即便淩月阿姊上陣殺敵保家衛國，比男子要強上百倍，可隻因為女子身，這些功績就都被忽略，再大的功勞也隻得栖帝一句輕飄飄的教女有方，再随意賞賜些頭面首飾便揭過了。

上一世的淩月阿姊沒等來出入朝堂封官拜将，隻得了一道賜婚的旨意遠嫁他鄉，最後還稀裡糊塗的死在了那兒。

提起那婚事，江菀隻覺得蹊跷。

江菀同韓淩月相識多年，很清楚她的脾性，她不是那種會對誰一見傾心的人，而且傾心的對象還是漠北氏族一無是處的纨绔子弟。

韓淩月面上全是不舍，“隻是小住一段時日。父親年事已高，我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鎮守邊疆。邊疆賊人一直虎視眈眈，父親不好多待，等春日宴後，我便要走了。阿菀，你莫要替我憂心商督主。商督主行事是乖張了些，但還是有分寸的，他絕不會因為些許小事便對付我對付韓家。旁人都道他是奸佞小人，可他再陰險歹毒，也不曾将屠刀對準任何一個鎮守邊疆的武将。”

并非沒有邊疆武将罵過商陸，有個膽大的還曾因為軍糧之事當衆朝商陸吐口水，所有人都以為那将領死定了，可三五年都過去了，那将領依舊活得好端端的，甚至因為辱罵過商陸，明裡暗裡還得了不少的優待。

韓淩月對商陸是沒什麼畏懼的。

如今邊疆全靠她韓家軍坐鎮，為了邊境安危，商陸也不會出手對付她，更何況商陸還欠她韓家一個人情，

江菀沒想到韓淩月對商陸的評價還挺不錯。

回想一下二人相處的過程，商陸好像也沒傳言中那般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