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胡說？”蕭雲翊懶得同他争辯，“你若沒有便閉嘴滾一邊去！我也不指望你替阿菀撐腰，但若你敢幫着外人欺負阿菀……呵呵，旁人怕你們裴家，我可不怕！”

蕭雲翊讓人将江菀擡到最顯目的位置，一旁的大夫已經在開方子讓人去備藥，自己則是大喇喇的坐在了檀木椅上，“諸位貴客都知道我蕭某人是個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。今日，我便豁出這條命，也要為我這可憐的外甥女讨回公道！”

“阿菀，今日、你有冤有仇隻管報！舅舅為你撐腰！”

周遭議論紛紛。

“怎麼回事？江菀這傷是江蕊所為？連臉都給毀了，這未免也太狠毒了！”

“這怎麼可能？你還不知道江家這嫡長女往日有多驕橫？我猜興許是那江菀捉弄江蕊，反而害了自己……”

“這還真不好說。我倒是覺得未必是小女娘之間的事兒，說不準……”

江守序匆匆趕來，一看這場面就知道今日此事是沒法善了了。

“子安，稍安勿躁。阿菀重傷，我這個當父親的最是心痛。今日若真是阿蕊害了阿菀，不必你出面，我親自處置她。”

蕭雲翊不給他半點顔面，“江大人說的倒是公正。不過你的話，我一個字也不信。”

“子安你……唉罷了，”江守序輕歎一口氣，“本是家事，奈何鬧成這般。倒是叫諸位見笑了。既然趕上了，那諸位就一起聽聽這個中緣由吧。

我也想知道我這兩個女兒究竟是發生了何事鬧到如今這地步。

阿菀，你既然說你有證據那便你先說。”

江菀早就猜到江守序會是這樣的反應。

她這個爹瞧着是個拎得清的，不偏不倚，實則冷漠自私，心裡全是他自己的官途和名聲。

當今天子注重治家有道，他今日若是不出面，明日便有禦史彈劾他治家無方。

江菀上一世因為昏迷丢失了證據，說出來沒人信，這一世有舅舅替她撐腰，她又有江蕊的貼身玉佩，說起來心裡就有了底氣。

“前些日子妹妹聽說城郊外有一座寺廟特别靈驗，因想着祖母生辰快到了，妹妹便約着我去寺廟求一尊玉佛回來。今早便是取玉佛的日子。”

“可是我們剛到寺廟取完玉佛，佛像便在妹妹手中碎了，我本想着再請一座，結果妹妹突然捂着臉哭着跑了出去，我擔心妹妹，連忙跟了上去。”

“不想，卻聽到妹妹的驚呼。當時一群賊人突然出現，眼看着妹妹被護着上了馬車，賊人便盯上了我……”

“你說你是江蕊，那我且問你，你若是江蕊，你為何故意引我去後山？我被賊人追着的時候你在哪？”

“你若是江蕊，為何抛下我獨自回府？”

江蕊咬着唇淚珠兒滾滾而落，“阿姊，你誤會了，我是陪着你去了寺廟，當時玉佛突然碎了……我被吓壞了，好怕…好怕你……”

“怕？怕我罵你還是打你？”江菀冷笑起來，“你問問江家上上下下，這十多年我可曾動過江蕊一根手指頭？便是地不平讓她跌了一跤，我連夜都要替她将那塊地鏟平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