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霜身形一頓，好一會才擡起臉，揉着眼，眼淚汪汪地道：“紅蕊這幾日病了。”

蒼羽看着綠霜片刻，也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，便點點頭：“嗯，那今後，你要好好照顧郡主。”

綠霜恭恭敬敬地道：“奴婢曉得，一會子還請您替我們郡主去向蒼三公子還有蕭二夫人讨個公道！”

蒼羽點點頭，她是在觀心庵的前門看見了國公府浩浩蕩蕩的一行馬車，的确證明了蕭氏是在這裡上香，就是不知道蒼明雨是否已經離開。

她不再懷疑，轉身便推開了房門。

房間裡顯得有些淩亂，一如當初她在黑山村時看見賊人欺辱唐煙煙的時候。

不遠處，半幅床帳落下，地面上是一件撕破了的外袍和中衣，一道纖細嬌小的人影半蜷縮在床上，仿佛很難受的樣子，肩膀一抽一抽的

她心頭一緊，舉步前行，小心地道：“煙煙，我是蒼羽，你還好麼？我進來了。”

那人影沒有回答她，隻是蠕動了一下，發出抽噎聲：“嗚嗚……。”

蒼羽聽着那聲音，确認了是唐煙煙，心中的警惕便又放下了些，她暗自歎了一聲氣。

為唐煙煙這多舛的命運，這姑娘人不錯，可惜懷璧其罪，這才倒黴的接二連三被人盯上。

她走到床邊坐下，果然看見唐煙煙隻穿着個肚兜和下裙，露出大片雪白的脊背，整個人蜷縮在床上。

唐煙煙仿佛很是痛苦的模樣，發絲淩亂，眼淚落了滿臉，正蜷縮在床角咬着枕套不停地哽咽抽泣。

這場景完全讓蒼羽想起了當初在黑山村看見的情景，她看得于心不忍，一時間忘了自己還是個‘男子’，而這裡也并不是黑山村。

她立刻撿起了地上的衣衫給唐煙煙披上，輕聲寬慰：“煙煙，沒事了，這不是你的錯，我不會放過蒼明雨那個畜生的。”

提到蒼明雨，她眼底裡閃過一絲森冷的殺意，她真的很久沒有那麼想殺掉一個人了。

唐煙煙仿佛受了驚吓一般往床腳蜷縮起來，低喃：“不要，不要碰我！”

蒼羽見狀，越發難過，她知道被侮辱與損害的記憶會成為女孩兒一生的夢魇，何況連着兩次。

她并不想看着唐煙煙尋短見，亦不敢再靠近，隻攤開手，放柔了聲音，試圖讓唐煙煙放松下來：“煙煙，是我，我是蒼羽，沒事了，我不會傷害你的。”

唐煙煙拼命地後縮，蒼羽隻得一遍遍地低聲道：“我是蒼羽，我是蒼羽啊……。”

她雖然覺得唐煙煙的狀态有點奇怪，整個人都像是沒了神智一般，但……也許是受刺激過度了，這姑娘一下子神志不清也是有可能的。

她的聲音似乎讓唐煙煙清醒了點，蜷縮在床腳驚恐的女子慢慢地擡頭，迷迷糊糊地問：“蒼……蒼羽？”

她立刻輕聲道：“是我。”

唐煙煙忽然像遇見救星一般，撲過來抱住她的腰：“蒼……蒼羽……蒼羽……你終于來了。”

蒼羽趕緊撿起又滑落的衣衫給她披好：“小心。”

隻是她不小心碰到唐煙煙一片皮膚時，隻覺得入手極為滾燙，她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陡然躍了出來。

怎麼會那麼燙？簡直像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