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雪恩從小到大,其實受過不少委屈,大部分都能做到不當回事,這會兒心裡卻酸澀,但她不是矯情的人,很快就調整了情緒,神色跟語氣都沒有什麼變化:“我先走了。”
姜國山還在樓下罵罵咧咧,看她下來,瞬間明白她上樓幹什麼去了,冷哼一聲:“他都這麼對你,你還去管他死活做什麼?疼死他也是活該。”
又轉頭看姜母,語氣不悅,“他這沒責任感的性子,都是你給慣的。”
姜母在旁邊不吱聲,平常她敢和姜國山吵,但是在這種事情上,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。連她自己都知道,她對姜鹿銘是過于寵了。
陳雪恩笑着調節氣氛,說起自己工作的事情。
陳雪恩本來想着身體恢複沒多久,做一段時間銷售算了,業績找朋友拉拉倒也不累。不過她又通過了大學輔導員的面試,還是選擇去大學。
姜國山對她向來是比較關心,道:“要是有哪裡需要幫忙的地方,你盡管跟叔叔提。隻要能解決的,叔叔一定盡力給你解決了。”
陳雪恩道了謝。
“初初,你跟叔叔聊聊外面那個女人吧。”姜國山道,“改天叔叔讓你姜阿姨去跟她見個面。”
這話說的其實是相當的直接了,就差沒直接說要出去找溫湉麻煩。
像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,偶爾也會有在外面遇到真愛的時候,有的碰上點手段厲害的,被迷得暈頭轉向恨不得把人娶回家,隻要家裡父母不同意,總有讓人分開的辦法。
陳雪恩還沒來得及說話,就有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:“您問她做什麼,您要是想知道,不如直接來問我。”
她微微擡頭,就看見姜鹿銘站在樓梯口,臉上寫滿了火氣,還有幾分嘲弄。
他的視線跟她對視了那麼幾秒,就轉到了姜國山身上,沒什麼語氣的說:“您何必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,我就再跟您說一遍,我這輩子娶定溫湉了。如果不是她,那我就當光棍,您這輩子都别想要孫子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姜國山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情緒又重新激動起來,姜母趕緊在旁邊給他順背,她瞪着他,“你少說兩句。”
“行啊。”姜鹿銘扯了扯嘴角,從樓梯上走下來,徑自往外走。
姜母皺眉道:“這麼晚了你去哪?”
“當然是去陪我老婆。”
姜國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:“今天你要是敢踏出這個家門一步,以後就不用回來了!”
姜鹿銘沒說話,看了眼陳雪恩,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那一眼輕飄飄的,卻是在責怪她的挑撥離間,在控訴她是罪魁禍首。把厭惡、不屑表現得淋漓盡緻。
這種無聲的冤枉比直接罵人還要傷人。
也是這一眼之後,陳雪恩就有些渾渾噩噩的,她的耳邊隻有姜母不停的喊姜鹿銘的名字,叫他别走。姜國山也死死的盯着門口,可是出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。
。
陳雪恩回了陳家,沒心思跟陳英芝交流,沉默的躺在了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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