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聖甯微微擡起他精緻如刀削的漂亮下颌，睨着鏡子裡的自己，有些譏诮地道：“是麼，這張臉的皮相的确好，若是她鐘情的隻有這張皮相呢？”

曾經有一個被他殺掉的家夥說過，他的臉和身體，男生女相，天生妖星下凡，蠱惑人心，讓人任由他予取予求。

趙構一邊給他梳頭，一邊淡淡地笑道：“鐘情皮相不好嗎？這世間能達成所願，何必管他手段。”

“若是有一日，這張臉沒了呢？”唐聖甯淡淡地問。

趙構替他把面紗的銀扣扣實了：“殿下的本事，并不止在這一張臉，否則屬下等又怎麼會死心塌地追随于您。”

他是第一次看見殿下會問這樣的問題，看來那個小丫頭抓人心的本事不小。

唐聖甯看着鏡子裡的自己，黝黯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詭魅光，他輕笑：“嗯，有道理。”、

臉又算什麼呢，他有無數的手段能讓那‘小子’逃不出他的掌心。

……

大年初二，夜。

北香閣裡，一片熱鬧。

潘堂宇跟着幾個來蹭熱鬧的纨绔并着定軍侯、慕舒等一行人雖然隻開一台席面，但是北香閣的二管事親自出面接待。

北香閣的絕色七姝中由紫君親自領銜帶着绯君、碧君、橙君四位與下面的美豔侍婢們作陪。

“蒼羽世子，我家夫人今日與友人出行了，今日由在下接待，貴客切莫見怪，夫人吩咐了今日您所有的開銷全免。”二管事客客氣氣地道。

蒼羽擡手，桃花眼微彎：“請轉告你家夫人，她客氣了。”

二管事客氣一番後，便退了下去。

看着滿桌豐盛的佳肴，一屋子美人衣香鬓影，皆是風華各盛的無雙美人，定軍侯眼底滿是驚歎和羨慕：“二弟實在厲害，竟能得北香閣這種程度的貴賓待遇，能媲美參知政事和樞密院樞密使大人了。”

潘堂宇拿着個酒杯笑嘻嘻地靠在蒼羽的肩膀上吊兒郎當地道：“您這就有所不知了，便是那幾位大人也可能沒有我這好兄弟的待遇，瞧見紫君姑娘沒，她對我這兄弟念念不忘，今日親自作陪獻舞呢。”

聽到紫君的名字，定軍侯更錯愕了，這位北香閣的花魁的高傲和她的絕美空靈容貌一樣滿京皆知。

蒼羽輕咳一聲，拍開潘堂宇的手，笑着道：“侯爺别聽他胡說，那是因為上次我赢了紫君姑娘一隻舞，但是因為種種原因，所以紫君姑娘沒有作陪，北香閣的老鸨這算是給我做賠的一次席面。”

定軍侯無比豔羨地朝着蒼羽舉杯：“那也是二弟的本事啊，你要擱我這裡，我連門都摸不進來，你還能赢了紫君姑娘一支舞！”

潘堂宇嬉皮笑臉地湊上來，朝着定軍侯擠擠眼：“定軍侯這是要羨慕我兄弟的，您家那位廟裡的佛，整日裡對您念經，您還是要來這裡沾沾人間煙火才是。”

男人中就沒有會喜歡整日對着自己說教，張嘴閉嘴便是家國大義，人生真理來教訓人的女人。

這種女人當夫子也就罷了，娶回家簡直是受活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