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仔細一點，别把書弄壞了，這是本宮特意尋的珍藏本。”唐聖甯看着她不自在的臉上表情，卻微微彎起猩紅的唇角，指尖慢悠悠地在她的掌心裡畫了圈，略松了手指。

她覺得自己額上冷汗都要出來了，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。

随後，她僵硬地欠身行禮：“是，殿下，我會小心的，在下家中還有事，告退。”

“嗯，去罷。”唐聖甯也沒有再挽留，隻是慵懶地靠回了自己的凳子上。

蒼羽立刻倉促地轉身就走。

好容易如逃一般地離開了内殿，她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按下一顆亂蹦的心。

但方才被皇女殿下握住手的感覺還殘留在手背上，她似乎還能感覺到對方柔軟而冰冷的指腹劃過自己掌心的感覺。

蒼羽有些神思飄忽地握緊了自己的手，低着頭匆匆跟着風眠出去了。

風眠瞥着她手裡的書，神色複雜，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閉着嘴什麼都沒說，隻把蒼羽領出未央宮。

待出得宮門上了回國公府的馬車，她才定了神，有心思去看一看唐聖甯給她的書。

隻是……

“《董賢傳》、《韓子高小傳》、《韓嫣記》……？！”她瞅着手裡的這幾本書，一臉呆滞，滿頭霧水。

怎麼全是些關于曆史上龍陽之好的名人野史？

名月瞅着，也忍不住呆了呆：“定國殿下是在警告您什麼嗎？”

定國殿下難道在懷疑小姐有男風之好？

蒼羽托着下巴，指尖敲着這些書的封面，苦笑：“我不知道啊！”

她是真的頭大了，那位殿下今天真的很古怪，她甚至生出一種那位殿下在占自己便宜或者在暗示她什麼的錯覺。

可是蒼羽怎麼也想不明白皇女殿下到底想要說什麼。

“說起來，能稱為皇帝身邊的佞臣也是一種本事，你瞧瞧我，大約是沒有這種本事的。”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。

……

未央宮

送走了蒼羽，風眠便回了内殿，看着自家殿下正在閉目養神，神色看不出喜怒，他遲疑了一下，還是上前行禮：“殿下，人已經出宮了。”

“嗯。”唐聖甯微微颔首，沒有說話，兩隻指尖卻無意識地輕輕揉搓着，他倒是也沒想到蒼羽的手看着骨結修長，指尖還有些粗粝，握在手裡，卻異常的纖細。

雖然不是柔弱無骨，卻也仿佛用力一些便能捏斷的纖細，一點都不像那‘少年’給人挺拔的堅韌的印象。

風眠見自家主子的模樣，到底是忍不住了，他試探着問：“殿下，您是對蒼家二公子有意麼？”

主子應該是察覺了他自己對蒼羽的異常是因為對蒼羽有了别的感覺，這讓風眠很是無奈，他以為還能拖上一段時間的。

“是又如何，不是又如何？”唐聖甯心情不錯，沒有叱他多管閑事，隻似笑非笑地睨着風眠。

這給了風眠繼續說話的勇氣，他鼓起勇氣勸道：“殿下若是欣賞蒼家二公子的姿容，對人有意，自然是好的，隻是男歡女愛才是人倫常理，您既然能對蒼家二公子有意，要不要試試接受一下女人？”

殿下分明是開竅了，但是這開竅開得不對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