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斯言變得沉默，最後否認她，說：“你不可能的。”

“那萬一我，要是做到了呢？”陳雪恩語氣很平，臉色很柔，說起來像不費勁，“也許我足夠喜歡你，願意為你那麼拼呢？”

她設想這種可能。即便她遠遠沒有到願意如此付出的地步。

徐斯言表情沉重，張了張嘴。

剩下的話，因為手機鈴聲，她沒聽見。反而眼神倒是好，看見不遠處剛上大一的姜鹿銘，丢下問他要微信的女同學，滿臉笑意的朝她走過來，說：“洛初姐，你跟斯言哥在聊什麼？”

見徐斯言神态并不放松，便把陳雪恩往自己身後拉，笑道：“斯言哥，怎麼這麼大的火氣。一個大男人，對洛初姐這樣一個好姑娘甩臉色不太好吧。”

如果徐斯言是看陳雪恩好欺負，姜鹿銘不會跟他客氣的。隻有他知道陳雪恩小小一隻，很嬌弱的，他見不得别人欺負她。

“怎麼，還想英雄救美？”徐斯言見他開口護着她，氣越發不順。姜鹿銘沒資格，來插手他和陳雪恩之間的事。

在徐斯言看來，姜鹿銘就是個外人。他和陳雪恩再怎麼樣，也和他無關。

姜鹿銘依舊寸步不讓。他護短，陳雪恩就是他的那個短。

“姜鹿銘，你不會還打算跟陳雪恩在一起吧？你家裡能讓？”徐斯言往前走了一步。

“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。”陳雪恩在這時候開了口。

徐斯言在聽到這句，臉色稍緩，陳雪恩的否認，比姜鹿銘的否認，來的要更讓他舒心。他已有結論，陳雪恩并不喜歡姜鹿銘。

而姜鹿銘失落垂下眼皮。他知道這樣的結果，隻是每聽一次，依舊難過。但他已經學會克制。

“你們去忙你們的吧，我先走了。”徐斯言道。

陳雪恩想，他在得意的是什麼呢。也許是他以為，她的那條線，還在他手裡。如同風筝一樣，她看似是自由的，隻要他收線，她依舊會回到他身邊。他還是她們當中，占主導地位的那一方。

徐斯言不想跟她在一起，卻依舊無理的想握着這根線。

陳雪恩想，他什麼時候才能感受到，這跟線已經慢慢開始腐爛了呢。從她跟姜鹿銘的那晚起，她就沒有那麼喜歡徐斯言了。

那一晚，陳雪恩感受不差。姜鹿銘很溫柔，很珍視她，不可否認，那晚被他擁在懷裡時，滿身傷痕的她，在某個瞬間，很想大哭一場。

“洛初姐，他要是再對你不客氣，你來找我吧，我替你處理好。我也看不慣他高高在上的嘴臉。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，你就算不跟我在一起，我也會保護你的。”姜鹿銘在一旁道。

她的思緒被打斷，去看他。

姜鹿銘劉海放下來時，看上去很聽話。他分明桀骜不羁，卻把自己變成了風筝，把線親自交到了她手裡。

很久之後，她回想這一幕，才敢承認，那一刻，她其實是有些心動的。

但當時，她心亂如麻，疏離的拒絕道：“不用。”

然後眼睜睜看着他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