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鹿銘喝完杯中的酒，結完賬，就從飯店離開了。

他從門口往外走時，陳雪恩正在看他。他知道，但他沒有特地去看她，表現得跟尋常沒什麼區别。

開車離開前，小飛也遞給他煙，這次他沒有拒絕。借着點煙的空檔，朝裡看去。

她很平靜很平靜的看着他，其中夾着些許柔意，最後朝他微擡嘴角。

姜鹿銘也不明白她這個笑是什麼意思，但他莫名放松下來，老老實實把手上的煙給丢了。

遺憾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。他這是在保護最重要的人啊，他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。

“不抽了？”小飛不解問道。

“不了。”姜鹿銘此刻内心一片平和。

離開之前，他看了一眼被自己落在垃圾桶上的手機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
小飛就是來監視姜鹿銘的，對他寸步不離，也不可能讓他跟其他人接觸。他就睡在他家客廳，睡眠極淺，姜鹿銘極其輕微的腳步聲，就把他給吵醒了。

小飛道：“姜總。”

“我手機不見了，借你手機打過去看看有沒有被人撿走。”

小飛不做他想，把手機遞給他。但姜鹿銘撥打電話時，他一直緊緊盯住她。

姜鹿銘神色鎮定，那邊的人似乎就在等他，第一時間就接起了電話。

陳雪恩說：“姜鹿銘？”

他道：“這是我的手機，能不能歸還給我？我可以送你一部新的。”

陳雪恩溫和的說：“姜鹿銘，别怕。我知道你有事，你說不了，我都懂的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。你也别擔心，我會照顧好自己。但是，你一定要注意安全，我不希望姜軍出事，同樣也不希望你出事。”

姜鹿銘道：“你是店裡的老闆？”

陳雪恩道：“我現在把手機轉交給老闆，你來取吧。”

她安靜下來，道：“其實，你也吃了很多苦。你小時候養尊處優，分明生活在一個不缺愛的環境裡。是我把你逼得這麼敏感。最開始，你什麼都很勇敢。有時候想想，你認識我也挺不幸的，是不是？”

姜鹿銘喉結上下滾動。

沒有。他還是認為，認識她是一件幸運的事情。

他們各自說着各自的。他也隻能這樣跟她通上一通電話。不然連這一次都沒有了。

姜鹿銘一個字都沒有再多說，哪怕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，他把手機挂了。

小飛道：“要去取嗎？”

等手機拿回來之後，小飛沒有再把手機還給他，道：“姜總，這是為了安全起見，請你理解。接下來的事，都得保密。”

姜鹿銘遵從了，第二天一早，小飛便準備好一切，和姜鹿銘一同去了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