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黎窈灼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盡頭的那一刻，高大的身形轟然崩塌。

山風冷冽中，曾不可一世的男人，哭的泣不成聲……

另一邊，黎窈灼疼的意識都有些不清醒，自銀針刺穴那一日起，她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着萬箭穿心的痛楚，可今日，這疼，卻比任何時候都疼，幾欲讓她支撐不住。

她伸手扶住一塊如同鈍刀的山石，‘噗’的一聲嘔出一口黑血，随後意識徹底陷入黑暗。

等她再醒來，是在将軍府中的閨房内。

她動了動，手就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，黎甯州的聲音從側傳來：“二姐，你覺得怎麼樣？”

黎窈灼轉頭，卻對上他赤紅發腫的眼，她下意識開口：“甯州，你怎麼了？”

她聲音那般溫柔，滿心都是關切，黎甯州終于繃不住情緒。

他将頭深深低下，哽咽中帶着絕望：“二姐，若我此次沒有去山上找你，你還要瞞我多久！”

黎窈灼瞬間明白了什麼，她用力握了握黎甯州的手，鼻尖有些酸澀：“甯州，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，隻是……”

“隻是你年歲尚淺，要走的路卻長，二姐知曉你肩頭重擔，也知你心中抱負，不願讓你為我的身體再分神擔憂。”

黎窈灼艱難擡手，輕輕覆在他頭上：“甯州，這就是我的命。”

黎甯州身子一僵，随即淚流的更兇。

一旁的楚玄看着姐弟二人，默不作聲的走出了房間。

是夜，黎甯州踏進了楚玄的院子。

“師傅，我二姐，可還有救？”

可對他向來知無不言的楚玄，此刻卻是沉默了。

許久，他才看向黎甯州：“你二姐續的這幾年，就是為了陪着你好好長大，甯州，莫要辜負她的期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