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偏你的秘密不肯開口,我不得不委曲求全在你身邊伏低做小,知道嗎,峰哥,每次你發脾氣,我心裡比你更煩躁。”
“多少次你在枕邊睡着,我都恨不得将你捂死掐死毒死,選擇分房獨院,就是因為我不願意看到你!”
帶着憤怒和快意的話,仿佛一條條毒蛇,鑽入易峰腦中,順着耳朵直達心間。
林中月溫柔小意,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小鳥依人,唯命是從。
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洩不滿,可以遷怒,林中月像是大海一樣,包容了所有的狂風暴雨驚濤駭浪。
原來都是裝的!
疼痛和苦澀從心間蔓延,易峰艱難開口:“既然此前讓你厭惡的種種,你都忍了。”
“為何現在告訴我,按照你所言,你的計劃還早着呢!”
不知道是受傷多年将易峰的心性完全磨滅,還是因為身子已如油盡燈枯。
面對這般殘忍的話,易峰隻想自己從不知道!
他甚至在想,這場戲林中月僞裝了十幾年,為何不能再忍忍。
林中月收回視線,目光落在易峰身上,帶着涼涼的鄙夷:“情況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了。”
“長赫的身子好轉需要一定的時間,易雅蘭和我離心反目,你勉強活着,爹那邊還在步步緊逼,妄圖将我變成廢子抛棄。”
“我沒别的選擇,告訴你所有真相,一來,我的确意識到自己錯了。”
“一開始我就不該在你我的感情中,套上算計的枷鎖,若是純粹,你我不會走到今日的局面。”
“二則是我想給長赫謀一條生路,易雅蘭的性子随你,狠毒無情,心狠手辣。”
“一旦她被爹扶持成為望鶴門新門主,我和長赫都活不成,我想用秘密換取你收回成命,取消她少主之位。”
“第三點,爹的秘密隻怕被易晚察覺了,易晚是雲氏的女兒,哪怕慧嬷嬷有言靈術,不可能告訴她真相。”
“她依舊可以通過靈仙宗老祖宗,或者用其他我們不知道的手段,去查明雲氏的事!”
林中月說到這,目光狠厲了不少:“有句話我沒說錯,易晚被靈仙宗老祖宗看中後,我們望鶴門越來越難。”
“甚至于後面的事,或多或少都和她有關,不然你以為,她都當面要斷絕和望鶴門的關系了,又為何忽然帶着靈仙宗的小祖宗殺回來?”
“雲氏的事情,絕對不能讓易晚知道,峰哥,你會幫我的,對嗎?”
易峰深吸一口氣,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,極力壓制着憤怒:“你在威脅我?”
林中月忽然笑了:“不是威脅,隻是互相幫助,你也說了,門主之位應該長赫的。”
“撥亂反正,有什麼問題嗎?”
易峰咬着牙關,道:“雅蘭也是我的女兒,事已至此,不是三言兩語能更改的!”
“既是你的女兒,還是林嘯山的外孫女!”林中月咄咄相逼,揭穿道:“那封信你也瞧見了。”
“你,我,雅蘭長赫,我們都是爹手中的棋子而已,你難道不想擺脫這層身份?”
易峰眯着眼,哼道:“我這身子,如何擺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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