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兒子趙容濤是她這輩子的希望和驕傲,在她看來,那真真是文曲星下凡間,以後肯定是高中的,自然是哪哪兒都好的人物!
趙宛舒輕聲道,“那大伯娘是承認了大堂哥拿了我家給爺爺奶奶的月度孝敬了?”
“承認什麼承認?我濤兒以後是要當狀元的人,現在願意吃你點東西那是給你面子。他爺爺奶奶心疼他讀書辛苦,想多貼補點怎麼了!這是你這個隔房的賠錢貨想都不能想的
張冬梅說到備受疼愛的兒子,那下巴就揚得很高。
趙宛舒颔首,歎息道,“是啊,爺爺奶奶可不是心疼大孫子。甯願餓着自己,把不孝的名聲壓在下頭兒子身上,也不願讓孫子辛苦一點點!”
“我爹和大哥特地拿命去挖礦山,為的就是孝敬爺奶,我家上下也不敢怠慢爺爺奶奶。最後還是抵不住爺爺奶奶愛孫情深,我爹娘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的
“可憐我二哥卧病在床,我娘和肚子裡的弟弟也是生死未仆,就是進補也隻能買點大棒骨和攤上别人不要的瘦肉補補,結果大伯娘又把我三哥打得倒下了
“是,我家是不受待見,但大伯娘就不能将心比心一下,我家和大堂哥難道不是一樣的人嗎?”
說到傷心處,她單薄的身體在微風中微微顫抖,就像是那迎風抖動,不堪重壓的迎春花,眼眶明明發紅,卻又堅強地挺直腰背,似是用了畢生的力氣在問個答案。
張冬梅覺得氣氛有點不對,但是又說不上來,但這阻止不了她順着趙宛舒的話貶低人。
“你們哪兒能跟我兒子比?我兒子是文曲星下凡間……”
趙宛舒紅着眼眶,大聲道,“我知道,大堂哥是天上的神仙,我家就是蒼茫地裡的一粒泥,我們不配跟大堂哥比!我們就該被被大堂哥趴在身上吸血吸骨髓,我家就活該……”
張冬梅這回聽明白了,面色難看,暴怒地跳起,“好啊,你個小賤人,你這是給我挖坑啊你!我兒子哪兒吃你家的喝你家的,說什麼吸你家血,吃你家骨髓的,我呸,就你家這幹癟身材,你們配嗎?”
“你個滿嘴噴糞的小賤皮,這心腸歹毒得很啊你,大黃蜂都沒你毒!你,你,你居然構陷你大堂哥,我現在就要去挖開你心肝看看,到底是不是黑的啊!”
說着,她就要撲上去撓趙宛舒的臉。
她早看不慣這小賤人了,但早上叫林彩雲給攔住了,後來又被這小賤人利落的嘴皮子弄得吃了個大虧,害的家裡對她那麼多意見,現在居然還敢給她最愛的兒子潑髒水,這怎麼能忍?
趙宛舒又是樹樁子,立刻拔腿就跑,嘴裡喊道:“是是是,大伯娘說得對!”
“我爹他們就該去賣苦力賣命交錢給大堂哥花用,我二哥和我娘就該有病不治,省錢給大堂哥嚼用。我也不該買了骨頭給我娘補身體,都該給大堂哥,那都是我家的光榮啊!”
“我錯了,大伯娘别打我!!我要是也倒下了,我全家可咋辦啊……”
個頭瘦瘦小小的小姑娘,穿着破爛的衣衫被個微胖的婦人追着滿地跑,說出來的話語都是帶着顫音的,微光下那小瘦弱的小肩膀都是顫抖的,仿似是怕到了極緻。
這下旁邊本來隻是看熱鬧的人群終于發出了正式的讨伐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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