督。”

雲棠月垂着腦袋沒吭聲。

“雲棠月。”

他低聲喚她的名。

明明沒什麼怒氣，可棠月卻是頭皮一緊。

“知道了……嗯？我說知道了！與誰知道了。”

棠月臉頰漲紅，“……阿兄。

乖。”

裴昀雲目光回溫，伸手輕拍了下小姑娘發頂，“都聽見了？”他回首看向廳堂之内，“雲家棠月從今日起便是本督義妹，本督這人護短，也不怎麼講道理，往後諸位大人和夫人記得叮囑家中人，平日裡多讓着我家小孩兒一些。

她若難過了，本督也不好讓大家太開心。”

衆人：“……”裴昀雲也沒管那些人神色，隻側頭看向錢寶坤：“今日叨擾錢尚書了。

不敢，晏督主既然來了，不如留下喝杯喜酒？你既雲情，那本督就留下？”周圍那些原本瞧見這煞神已經打算走了正松口氣的人，聞言都是對錢寶坤怒目而視，就連錢夫人也恨不得能直接撓秃了他頭發。

錢寶坤心裡苦，他就隻是随口說說而已，禮貌客套挽留一句，可誰知道這晏督主不講武德！裴昀雲見錢寶坤臉上笑容繃不住，哂笑了聲：“這喜酒就不喝了，今日掃了錢尚書的興，晚些時候本督會叫人送賀禮過來，連着本督義妹一起，算是為打攪令郎大喜緻歉。

不用了不用了，督主能來已是喜事……那本督留下沖個喜？……”雲棠月偷瞧着錢尚書那瞬間僵硬的臉，哪怕強忍着也險些笑出聲。

她眉眼剛彎，就對上裴昀雲看過來的目光。

他似乎在笑，眸色清潤溫和，眉弓挑起弧度，朝着她勾了勾嘴角。

棠月連忙眼尾拉平。

裴昀雲頓笑，小慫包。

“行了，與你玩笑的，本督在這兒耽擱得也夠久了，還得進宮去見陛下，就不留了。

我送督主。”

這一次錢寶坤一句廢話不敢多說，馬不停蹄就跟了上去，親自将這瘟神送出去。

鶴氅翩飛，裴昀雲一行下了門前台階，外頭突起一陣春風，吹得挂在門外的紅綢輕輕搖曳。

雲棠月有些呆怔地望着他晏去的方向，想着她剛才的那個笑。

裴昀雲他……好像是在逗她開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