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三弟妹,你真是好家教啊!”
張冬梅冷冷地笑了兩聲,“我一個長輩上門,你家孩子水都不端一杯過來就算了,居然還敢張眼瞪我,咋,真當自己還是江家那千金大小姐啊!哼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就是一心比天高,命比紙薄的丫鬟命罷了!”
這話一聽,就知道意有所指。
霎時,林彩雲三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了。
張冬梅卻恍若不見,撫弄了下身上全新的衣裳,揚了揚嘴角,繼續道:“當初我就說啊,阿月那丫頭我看着就不應該是我們家的人啊,那一看就知道是個命好的。看,果然吧,三弟妹就是好手段啊,來了出狸貓換太子,就是城裡唱戲的都沒你厲害啊!”
林彩雲臉色發白,緊握的手心裡,指甲深深地紮進了肉裡。
無論她說了多少遍,根本不是她換的孩子,可從來就沒人信。
現在就是走在路上,鄉裡鄉親的都對她指指點點,說三道四。
可骨肉分離十多年的苦,從來沒有人能體會,得來的都是挖苦。她女兒是被流放、被奴役十多年,不是被嬌養成大小姐,可也沒有人會憐憫,有的永遠是嘲諷。
趙宛舒看着林彩雲蒼白無血的臉色,忙走過去抱住她瘦削的肩膀,皺眉看向張冬梅。
“大伯娘,你也不缺我家這一杯水喝,沒什麼事情您還是請回吧!”s:.42z。la
“你以為我想在你們這破地兒待啊?”張冬梅嗤笑,翻了個白眼,伸出手來,“給我二兩銀子,我立刻走,一刻都不多留!”
“二,二兩?”林彩雲愕然,“大嫂,什麼二兩銀子?再說,我家哪兒有二兩銀子啊!”
這回為了治病,她家到底欠債,就差賣人換錢了,哪兒多餘的錢财?
“喲,不愧是能做出狸貓換太子事兒的人呐,你裝得真像呢!”張冬梅啧啧兩聲,擡了擡下巴,哼道:“你别以為我不知道,是你偷了娘的銀戒指拿去賣了!”
“大嫂,你誤會了,”見提起這事兒,林彩雲神色稍緩,“那銀戒指是娘給我的,我沒偷……”
張冬梅蓦地臉一變,一拍桌子,站了起來。
“呸,你放屁呢!那銀戒指是娘的嫁妝,平時寶貝得連戴都舍不得戴,怎麼會給你?林氏,你撒謊也不打腹稿啊你!我看你就是不想賠錢吧!哼,那就别怪我不顧妯娌間的情面,給你難看!”
說着,她就沖了出去,站在院子裡就大喊大叫了起來。
“夭壽啊,大家快來看看,兒媳婦偷婆婆嫁妝賣錢了!”
村裡頭鄰居都住得不遠,張冬梅嗓門又嘹亮,很快籬笆外就聚集了不少村人來看熱鬧。
“張氏啊,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當下就有人好奇道。
“我娘都氣病在床了,這還能有假?我來讨回戒指,她還要打我出門,這還有沒有天理啊!”張冬梅拍着大腿叫屈。
此言一出,旁邊圍觀的村人就紛紛議論了起來。
“難怪林氏之前還要到處借錢給孩子看病,去了趟趙老大家後,就請得起劉大夫看病了,原來是偷了婆婆的嫁妝賣啊!”
“天哪,這可是大不孝啊!我要是趙三河立刻就休了這惡婦,免得帶累咱們杏花村的名聲……”
林彩雲追出來的時候,剛巧就聽到這一番話,霎時猶如天打五雷轟,站都站不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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