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臘八的時候,敬王府裡一派熱鬧的氣象。
都說過了臘八就是年,今年因着謝如琢的懷孕,府上所有的事情都由绛朱幾個大丫鬟操持着。府内如今清閑的人就兩個,一個是謝如琢,另外一個就是待嫁的紅蕊。
前些日子,謝如琢同溫如玉商議了一番之後,便将紅蕊和老鬼的親事定了下來。在兩個人針鋒相對的辯論半日之後,溫如玉敗下陣來,同意将老鬼割愛,轉成了管理明面上事物的頭兒,且還給了他一處酒樓和一個錢莊賴以生存。
用溫如玉的話來說,“本座的手下,怎麼可以吃軟飯?”
謝如琢這廂也不含糊,良田宅院加玉器行,一絲都沒有少給紅蕊,直将那丫頭感動的掉眼淚,口口聲聲的喊着不要。
倒是謝如琢反過來罵她,“女子手裡有本錢,才能硬氣的起來。那老鬼本來就是個糙漢子,又跟了這麼個主子,你沒有銀錢傍身怎麼能拿捏的住男人?等将來過了門,少不得将老鬼的錢财都掌握在自己手裡,省的他學壞。”
這話明顯是說給溫如玉聽的。
一旁的蕭君夕隻看着兩個人你來我往,又是好氣又是好笑,等到商議妥了婚期之後,那天已經全黑了。
後來溫如玉又蹭了一頓飯,這才在蕭君夕的眼刀之中不舍得離開了敬王府。
如今距離紅蕊出嫁的日子,已經剩下了幾日的時間。所以大部分的時間裡,紅蕊都是一邊陪着無聊透頂的謝如琢聊天解悶,一面手上功夫不停的繡着自己的嫁衣。
照着規矩,女子的嫁衣要自己繡才吉利,加上紅蕊的繡工極好,所以她的衣服自然沒有假他人之手。
昨日才下了一場雪,謝如琢毫不意外的被蕭君夕下了“禁足令”,除了這個小院子,哪裡都不許她去,隻能在屋子裡帶着。
好在有紅蕊在,時不時的撿着趣聞跟她說着,謝如琢才沒有那麼悶。
“王妃可知道這兩日京城中出了一件趣事兒麼?”
聞言,謝如琢頓時來了興緻,八卦的問道,“又是誰家的?”
紅蕊抿嘴一笑,道,“是齊王府。”
見謝如琢的眼神亮了一亮,紅蕊也不掉她的胃口,當下就興緻勃勃的講了起來。
“其實事情也算不得大,前些時日皇上不是給齊王府賜了兩位側妃麼?可其中一個側妃當初跟沈側妃是有些過節的,結果不知怎麼的兩個人就掐了起來,在厮打的過程中,還好巧不巧的打到了路過的齊王妃。”
說到這裡,紅蕊又故意賣了個關子,道,“王妃可知後來怎麼樣了麼?”
謝如琢嗤配合着問道,“難不成是連累了王妃腹中的胎兒?”
紅蕊搖頭笑道,“那王妃也是機靈,旁人都以為她的肚子是顯懷了,誰知道其實是她在裡面塞了一塊棉布包,也虧得她想的出來。不過虧得這塊棉布包,才叫她保住了腹中的胎兒。隻是這個側妃可慘了,不但被齊王訓斥了一通,據說已經好些時日都沒進她的房裡了。”
謝如琢撫摸着青蔥指甲,緩緩勾起一抹冷笑來,“這個側妃倒是個不長眼的。”
隻是到底是不長眼,還是被人設計,那就另當别論了。
念着,謝如琢突然起了個念頭,低聲吩咐了幾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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