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帝雖然不怕越國會生出什麼想法,可是李解一個跛子,竟然也敢在這個時候前來,這是趁火打劫麼!
不想,李解竟然直言,“皇上息怒,微臣對七公主一片真心,此生非七公主不娶。皇上若不允許,臣也不敢有怨言。此生願守一人畫像,留一身浩然清風,足以。”
說到這裡,他頓了頓又道,“隻是求皇上不要将七公主嫁到越國,那越國國君登基之前便求親七公主反被嘲諷,如今若是七公主再嫁過去,恐怕是羊入虎口!”
靖帝這才想起當年之事,心中也是一沉。是了,當時越國國君還是皇子的時候,就曾經向蕭歆甯求過親,當時甯兒可是将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呢。若是真将她嫁過去,還真是如李解說的呢。
看來,這親不結也罷。
可就算是不結這個親,也輪不到李解!
靖帝臉上連笑意都懶得維持,隻哼了一聲道,“天家之事,豈是你一個小小的臣子可以置喙的?行了,你退下吧,此事朕自有考慮!”
李解臉上一陣黯然,他鼓着勇氣道,“皇上,微臣想要鬥膽問一句,可是因為微臣是跛子,所以皇上不願将七公主下嫁?”
聞言,靖帝不置可否道,“李解,做人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,越了規矩可就是自取其辱了。這道理你可懂?”
李解長得的确是一表人才,為人也夠正直。若是他是個健全的人,恐怕靖帝早就下旨親自賜婚了。可偏偏他是一個跛子。
單隻一條,便足以叫靖帝不滿意他。
李解深深地磕了個頭,道,“微臣知道了,拜謝吾皇,微臣告退。”
“慢着——”
忽聽得禦書房的大門被人魯莽的推開,李解回頭,便見蕭歆甯鼻尖都滲着汗意,一臉的焦急道,“父皇,可否聽兒臣一言?”
她在門外聽了許久,一雙手上都緊張的滿是汗。
見蕭歆甯突然出現,靖帝皺了皺眉,道,“這裡是前朝,你來做什麼,快回去。”
他寵愛這個女兒,可不代表就會縱容她任意妄為。
蕭歆甯撇了撇嘴,猛地便跪下來道,“父皇,兒臣誓死不嫁越國國君,若是父皇執意如此,兒臣隻有撞死在越國,以全兒臣清白!”
“放肆!”
靖帝又是無奈,又是焦急,當下喝道,“你就這麼不相信朕麼,還是說,朕在你的眼中,就是那樣獨斷專橫,不顧父子親情之人?!”
原本因着李解的話,靖帝就已經不願意叫蕭歆甯嫁過去了,可是誰知道蕭歆甯竟然說出這樣的話,着實叫他寒心的很。
畢竟,這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寶貝疙瘩。
蕭歆甯先是一愣,在聽到靖帝話中的意思後,頓時便磕頭道,“父皇,兒臣并非此意。兒臣隻是——”
說着,蕭歆甯咬了咬牙,索性直接說了實話,“兒臣隻是心中有人了,除了此人,不願意再嫁給别人!”
靖帝先前隻以為是李解一人的想法,可是如今一聽蕭歆甯的話,頓時便心中警鈴大作,截着她的話道,“你不必說了,朕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可是父皇,您還沒聽兒臣說呢。”
蕭歆甯連忙急切道。
而她的表情,早已出賣了她。她看向李解的目光裡,帶着屬于女子的癡纏,而她的臉,早就如同浸潤了上好的胭脂,一片紅暈。
那是女子看到愛人之後才會有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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