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嬷嬷一聽就跪下了,哭着說:“娘娘可是嫌我老了?”
蔣禹清知道秦嬷嬷誤會了自己的意思,趕忙扶起她說:“我何曾嫌棄過嬷嬷。
隻是嬷嬷照顧我這麼多年,到如今這般年紀,還在為我忙前忙後的,我這心裡着實過意不去。
隻想着嬷嬷也能早點過上有人伺候的輕松生活。
當然這隻是我的想法,嬷嬷若是不願意,我也不勉強,随您的心意就好。”
秦嬷嬷這才破涕為笑說:“老奴不願意出宮,就願意跟着娘娘,看着幾位小主子,直到老奴幹不動那天為止。”
“如此,由着你就是。但有辛苦的活,隻管支使小宮女們去做,你吩咐幾句就好。”
“娘娘放心,老奴省得。”
說話間,窗外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,不知不覺這一年又快要過完了。
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,并不大,隻是落了一小會兒便停了,稍稍沾濕了一下瓦片。
臘梅樹已經結出了花蕊,細細的,嫩嫩的,在這嚴冬裡顯得格外難得。
蔣禹清推測大概還有十來天就會開放了。
她讓人拿了紅泥小火爐來窗下煮茶,一面惬意的吃着點心,當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。
與此同時,朝堂上卻是劍拔弩張。
羅禦吏因為父親過世,在原籍守了三年孝,剛剛回京,官複原職。
因此剛剛一上朝,他就出班上奏:“陛下,臣有事要奏。”
時隔三年,景衍以為他會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建議來,結果他張口差點沒把他給氣死。了,而且措辭嚴厲
“啟奏陛下,臣在來京途中,看到朝廷發布的诏令,允許女子入學讀書,請恕臣不敢苟同。”
當初看到這道诏令時,着實給他氣炸了肺,連罵了好幾句愚蠢。
陛下為了皇後,不納妃也就罷了,那畢竟是他的私事,旁人不好多置喙。
但是自古以來男尊女卑,女子隻是男子的附庸,如何能與男子一般入學讀書,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隻可惜那時他不在朝中,沒辦法阻止陛下,如今他官複原職,自然不會再讓陛下一錯再錯。
他自己想的挺美,滿朝文武卻像在看神經病一樣看他。
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,還要出班反對,怕不是守了幾年孝,腦子裡接滿了屋檐水。
景衍居高臨下,面無表情的看着他:“你待如何?”
“女子與男子一樣入學讀書,亘古未有,實乃牝雞司晨,違背祖宗禮法,絕不可取。”
景衍修長的食指在禦案上磕了磕:“這話你敢不敢跟皇太後和皇後說?”
羅禦吏也是個頭鐵的:“臣問心無愧,有何不敢說的。”
景衍點了點頭,譏諷道:“你的膽子确實很大。不過若是朕就是要推行女子入學之事呢?”
羅禦吏大義凜然道:“既然陛下一意孤行,那臣就撞死在這朝堂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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