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君涵到底是一天一夜跪着,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。待得吃完飯後,便徑自去休息了。
等到蕭君涵去睡了之後,慕容婉這才緩緩勾起一抹冷笑,朝着慈院走去。
當白日裡的最後一抹殘陽徹底被黑夜吞噬殆盡之時,蕭君夕才從宮中疲憊的回了敬王府。
朝中事務本就繁雜,如今蕭歆甯大婚在即,再加上謝淮南和定北王所率領的大軍不日便要抵達京師,所以這上上下下何人接迎、何處安置等事情便顯得越發的多了起來。
回到府上的時候,萬籁俱靜,唯有主院的盞盞明燈次第亮着,仿佛在刻意的等待着歸人。
那柔和而安詳的光線,叫蕭君夕的心瞬間便甯靜了下來。
見到他回來,謝如琢放下手裡的書,笑着走過去替他斟了一杯茶,一面問道,“事情都忙完了?”
蕭君夕接過來,摟着她的腰走到軟榻前坐下,笑道,“哪有那麼快,事情總歸是處理不完的,你自己在家裡,我不放心。”
謝如琢嗔了他一眼,道,“家裡這麼多的雜役和丫鬟呢,怎麼是我自己在家了?”
“可是家中沒有為夫啊。”
蕭君夕的一句話,頓時叫謝如琢心中升起陣陣暖意來。
她低頭羞澀了一會兒,便轉開了話題道,“是了,下個月就是甯兒出嫁的日子,可要我進宮幫忙麼?”
蕭君夕揉了揉她的頭發,寵溺道,“你隻管在家裡歇着便是,宮中自有母妃來操持。若是悶了,就讓绛朱淺碧她們陪你上街轉一轉。”
見他反倒囑咐了自己一通,謝如琢失笑,心裡卻是百般的甜蜜,到了最後隻乖乖的應了一聲是。
蕭君夕将杯子裡的茶喝完,放在一面,沉吟了半日才道,“等你哥哥回來,又有一場風暴了。”
聞言,謝如琢心中一驚,下意識問道,“為何?”
蕭君夕眉宇之間頓時帶上了一股煞氣,“你可還記得蕭君彥麼。”
“他怎麼了?”
“蕭君彥裡通外賊,串通越國,洩露情報,被謝淮南抓了個正着。你兄長是個聰明的,他非但沒有打草驚蛇,反而将計就計,這才有了那場勝仗。隻是他念着蕭君彥是皇親,不敢擅自處置,不日回京時便會将蕭君彥押解回來。”
蕭君夕說的三言兩語,謝如琢卻聽得後背起了一身的冷汗。這樣驚險的事情,若是大哥稍有不慎,怕是就要将性命交代在那裡的!
蕭君夕看出了她的擔憂,因柔聲道,“放心,現下你兄長一切安好。隻是父皇在病中,這密報又是今日才傳到,等到他們回京之後,怕是又免不了一場風波了。”
“那,定南王府會被連累麼?”
謝如琢卻又将心思轉到了旁的上面。謝如月現在已經八個月的身孕了,眼見着正是需要小心照顧的時候,若是到時候蕭君彥再咬一口定南王府,姐姐怎麼辦?
蕭君夕知道她心裡所想,沉吟道,“此事多半沒有定南王府的從中摻和,不然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。為夫也不會給蕭君彥反咬一口的機會的。”
他這麼說,謝如琢便知道他已經将事情安排妥當了,這才放下了一顆心。
無意中擡頭,卻見蕭君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,“琢兒,為夫好不容易回來一趟,你卻隻想着别人,讓為夫好生傷心。”
他說着傷心,臉上卻是一副戲谑的表情,叫謝如琢瞬間便紅了臉,嗔道,“沒個正經樣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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