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忌恨不得上去殺了她，但怕打亂了沈玉的計劃，隻好生生忍住，道，“隻是有些意外你在這裡。”

說着，看向沈玉，道，“王爺有話讓我單獨跟北堂公子說。”

事情的真相沈玉已經知道了，于是道，“你下去吧，他之前已經跟我說了。”

說着，看了眼楚連枝。

東方忌會意，便明白沈玉已經從楚連枝那裡确定了蕭衍的身份。

隻不過想想也是。

楚連枝對着沈玉吹牛，就連他回來在窗邊站了好一陣子都沒發覺，他也聽到了楚磔的事情，這才氣得不行的。

他嗯了一聲，出了門。

但想到楚連枝說要把找出來滅口，就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。

沈玉瞥了他一眼，看向楚連枝，道，“那随随明珠嫁去北齊，也是你們謀劃的？”

楚連枝聞言得意哼笑，“我們不過是用了個計策，就讓随明珠喜歡上元晁。其實元晁根本不喜歡她，他隻不過就是和我們合作，他利用我們奪取天下，我們利用他趕走随家也裴家罷了。”

“如果不是九黎聖殿傾巢出動去給随明珠報仇，我們還沒有機會将他們趕出去，殺掉他們兩家的長輩呢！”

沈玉眯了眯眼，嗓音有些沙啞，“九黎聖殿傾巢出動，到處都是蠱毒瘟疫，生靈塗炭百姓遭殃，你們就不擔心遭天譴麼？”

楚連枝一僵，沒想到她說出這樣的話。

回神笑了起來，“真是沒想到，你家中族老個個心狠手辣，将那些人當成蝼蟻，反倒是北堂公子是個心善的。”

第一次聽有人這麼說北堂家，沈玉心裡一言難盡。

用北堂非衣這個名字來南楚的時候，她是萬萬沒想到事情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、而北堂家會成為她的敵人，就連一直被人吹捧的言靈陳家居然也暗中包藏禍心。

但她的确沒見過北堂家的人。

自然，也不知道那北堂家的長輩長什麼樣子，卻聽楚連枝道，“北堂公子到底是太年輕了，一将功成萬骨枯，何況我們兩家是要瓜分天下的。等你再曆練一段時間，也許就什麼都知道了。”

“也許。”

沈玉已經懶得和她多說了，隻想着快刀斬亂麻，處理完南楚這爛攤子之後，去把九黎的事情給料理了。

她沒再理會楚連枝，擡頭看向外面黑漆漆的雨幕，一股怒意在胸膛裡湧動着，讓她有些迫不及待。

楚連枝見她有些不耐煩，還以為她是因為宣王遲遲沒有露面而不舒服，便對門外的東方忌道，“管家，你去打探一下宮裡怎麼樣了，看看王爺快回來了沒有，北堂公子快要等不及了。”

東方忌恨不得殺了她。

他看了眼沈玉之後，這才不甘心地往外面走。

但人還沒有出去，外面傳來了一道聲音，在雨幕裡有種罕見的微涼，“你約見本座？”

話音未落，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，隔着院落看向沈玉，神情顯得極其複雜。

不等沈玉說話，邊上一直保持安靜的慕容樂便已經安耐不住，驚喜道，“娘，是大祭司來了，我馬上叫人去上宴！”

一擡頭看向來人，臉都紅了半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