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頂傳來沈玉涼涼的聲音,音調不高,卻足以讓全場安靜下來聽她說話。
她說:“我這是在告訴你你到底是誰,免得你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,到哪裡都可以興風作浪!”
“你娘,是柳家村的花魁。她死于花柳病,你跟着她在春樓長大。你爹死後,你孤苦無依。柳姨娘憐惜你小小年紀就要去賣身,這才央求我,讓我去求母親收留你,在侯府有個落腳之地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婉晴聽着這話如遭雷擊,整個人隻覺得腦袋嗡嗡響,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。
嫖客和花魁的女兒,在這非富即貴的京城,能有什麼好出路?!
沈玉這個該死的賤人,她這是要毀了她!
其他人也不傻。
“這個沈三姑娘有點東西啊,這都死到臨頭了,還能這麼冷靜地拉宋婉晴當墊背。。。。。。宋婉晴這下是完了,現在人人都知道她這種出身,誰還敢和她有瓜葛啊?前些日子,我還聽說侯府正打算給她找一門好親事呢,這誰敢娶?”
“不過這個姓宋的也真是的,她活該被報複!”
宋婉晴聽着這些話,差點崩潰。
“沈玉,你自己做錯了事情,一定要最後拉上我墊背嗎!”她反應過來立即裝可憐,眼睛裡全是不甘心,和我見猶憐的淚意。
隻是,之前被長公主的丫鬟打得太狠,這“我見猶憐”就在那張豬頭臉上表達的不那麼準确了。
柳姨娘聞言,狠狠地瞪了沈玉一眼:“現在說的是婚書的事情,你提這個做什麼!還不快跟長公主道歉!”
“柳姨娘急什麼?”
沈玉掃了她一眼,眼底沁出涼薄冷嘲,“你今天來給表姐作證,不就是想要我死麼?長公主說撕毀聖旨當誅,你應該聽見了吧?你聽過哪家的死囚犯靠求情能活下來的?”
柳姨娘猛地一噎,臉色發白:“我、我不是這個意思,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呵!”
沈玉一聲冷笑,打斷了她。
“這是我和表姐之間的事情。再說長公主也說了,給我一刻鐘說遺言,我想柳姨娘不會打斷吧?”
柳姨娘猛地一僵,她當然不敢。
可是再這麼說下去,宋婉晴往後怎麼辦?還能有什麼出路?
沈玉看着她那恨得牙癢癢的表情,心頭又冷了幾分。
既然柳氏那麼在乎,那她就徹底毀了她最在乎的東西!
沈玉眼底一片寒霜,盯着宋婉晴,把她的醜事一樁一樁扒出來:“兩年前,暝陽王凱旋歸來,表姐跟我說,你打郊外回來遇上了他,說他強搶村婦,還把你當成村姑輕薄于你。”
“三日後,你又說,怕因為自己,連累我被王府怪罪,你前前來王府道歉,卻被打了出去。你說他蠻橫無理,你說誰嫁給他誰倒黴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這些,我都信了。”
沈玉臉上露處一絲絲冷笑:“但我沒想到,十七天前暝陽王重傷昏迷,你竟在深夜暴雨中等了足足兩個時辰,進來卻跟長公主說,你想替我賠罪嫁給他,定不會像我一樣辜負他,會好好照顧他一輩子。”
“敢問表姐,那日你是菩薩附身了,還是被厲鬼奪舍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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