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蘅唇角又溢出了一點血,她的聲音含混着雪,卻格外清晰:
“傅瑾州曾對我說過,他從始至終,對你沒有逾矩的情誼。我想知道,他在騙了我第一次之後,還有沒有再欺騙我第二次。”
“你想知道嗎?”帶血的唇角甚至染起單純清澈的笑:“你說,你殺了我,殺了他的妻子,他還繼續護着你嗎?”
她笑起來,可是那笑比哭還要難看幾分,“這個答案,我們一起來揭曉吧。”
話音落下。
甯蘅倏地攥住安漾西的手,強迫性的讓她攥住刀柄——
“你要做什麼?!”
安漾西失聲尖叫。
甯蘅眸底含淚,又含着決絕般的笑意,握着那柄刀,用力的阖上眼,刺入自己的左心房——
“住手!”
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響起,那聲線繃緊,隐含顫栗。
隐隐約約間,甯蘅好像聽見,急促的腳步聲大步向她走來。
可她卻已經不想思考那是誰了。
巨大的疼痛蔓延着全身。
她想。
嫣嫣替她擋下那一槍的時候,是不是也是這樣痛。
不。
槍,當然要比匕首痛的。
況且,醫生說了,那枚子彈穿破了她的肺部,貫穿了她的身體,她應當是……比她要痛上百倍。
嫣嫣……
對不起。
是阿蘅不好。
阿蘅連累你,讓你受傷,卻連為你報仇……都做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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